李富贵瞳孔缩了一下,有气无力地垂下头道:“不敢欺瞒公主。”
草丫小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紧张地看着公主。
萧沫沉吟了一下:“停下吧,先把他们两个关起来再说。”
棍棒停了下来,李狗子和李富贵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李氏忙招呼人将人抬回家,又忙着请大夫。
草丫想了下,担心家里的娘亲和两个妹妹,忙放开柳青的手跟了回去。
“对了,族长,村里方便我们借宿吗?”萧沫客气地问了一句。
族长愣了愣,连忙点头:“只要公主不嫌弃,还是能空出几间房子的。”
萧沫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指派安平:“安公公,你来处理此事吧。打扰了人家,是我们不是,钱财不要吝啬,多给点。”
安平忙欣喜不已地应承下来,乐呵呵地上前安排。
族长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们村里穷啊,如果能借此得些赏钱,大家日子也能过好些,先前的一丝不情愿立即消失不见。
在村里忙着腾房子时,韩重元带着苗千户先一步赶了上来。
他刚在村口下马,立即有人把在村口发生的事告知他。
韩重元挑了挑眉,知道公主又是侠义心肠发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问明公主所在,他立即大踏步找了过去。
苗千户想了想,去找柳青切磋了,顺便看看人家愿不愿意教自己几招。
村里最好的房子是族长家的,收拾出来给萧沫住,她也没有推让住了进去。
韩重元一路找过来,意外的发现萧沫住所外面竟是很热闹,她一向置之不理的宫女等人都聚在门外说着什么。
这也太嘈杂没有规矩了,韩重元心里不悦,立即招来守在附近的锦衣卫问是怎么回事?
锦衣卫忙一五一十地禀告,原来萧沫说要让村里的男人们背诵不是假的,不止是男人们,从下到三岁娃娃起,上到爬得起来的老人,不分男女老幼都将召集起来在村里祠堂集中上课。
今晚教会他们背诵,从明天开始要求不分男女十二岁以上都开始背诵一千遍,当然背好了有金钱奖励,绝不会让他们吃亏就是了。
这村子虽然人少,符合标准的也有三五百人,担心人手不够,就把宫女太监们都叫来派上用场,倒时统筹安排好了一个个监督过去。
萧沫没有办法保证男人们会将话听进去并改变这个村子的风气,只能用这个笨办法:就是通过背诵无数遍来加深记忆来洗脑,而且这个洗脑还包括女人。
因为有时候女人就是女性自身的加害者。
不指望有多少效果,只能算聊胜于无吧,但只要有一分半分残留在人们的脑海中,或许什么时候就能帮上可怜的陷入绝境的女人,让她们日子好过一点,也算是她的功德了。
韩重元敲门进去时,萧沫一个人坐在简陋寒酸的房间里,盘坐在炕上,托腮望着窗外想着什么。
回头见到韩重元,萧沫明净的脸上绽开笑容:“韩某你回来了。”
韩重元瞬间就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全身放松下来。
他走近道:“嗯,天色晚了不适合疏通道路,明天一早再干。公主是有烦恼吗?”
萧沫皱了皱鼻子,点头:“唉,你都听说了吧,韩某,我在想该怎么才能帮一帮那些女人,那些被催着生孩子,生了孩子还要催生儿子,生不出儿子就要担上罪名的女子。”
这个村里的女性就是一个缩影,除了她们,整个夏朝还有许许多多的女人承担着不属于她们的压力,她想要做些什么。
韩重元好奇地问:“所以公主说的,生男生女是由男人决定的事是真的?”
这对于他这个古人来说也是属于知识盲区。
萧沫眨眨眼:“这个嘛,一半一半吧。假如将男孩比作一粒种子,这种子只有男人才携带,至于他种下的到底是哪种性别的种子,就看运气了。但是女人本身没有种子,女体只是孕育子嗣的温床,所以生什么性别的孩子女人真的做不了主。”不知道怎么去解释染色体等词,她打了个比方。
韩重元眼神一闪,很快理解了萧沫话中的意思,其实很好懂。
他略略不自在了一下,随即垂下眸光:“那公主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萧沫正色道:“我想以自己的名义向夏朝上下宣传这一事实,不让百姓将生不出儿子的罪名都怪到女人头上,只是,......”她苦恼自己没有人手和渠道去操作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