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甩掉了马鞭,可可爱爱地挪到他身前,抬头安慰道:“韩某你别怕,我保证不会这样对你的。”
韩重元无语,这小脑瓜都在想些什么啊?
他忍不住捏了下少女的脸:“韩某知道,是那人该死。竟然敢谋害公主,公主只是快意恩仇自保而已。”
“韩某!”脸颊有点痛,萧沫捂着脸幽怨地白了他一眼。
韩重元眼里漏出一丝笑意,但随即布满阴翳:“只是这褚家人目无王法,竟然敢伤你,锦衣卫的确该好好查一查了。”
他气的是差点在眼皮子底下让少女被伤害,幸好,韩重元无比庆幸萧沫有足以自保的实力。
比起真的娇弱软绵绵任人欺凌,他宁愿萧沫强大无敌,欺负人也比被人欺负好。
萧沫疑惑的问:“他们说自己是皇亲国戚,皇家有这门亲吗?”
韩重元勾了下唇,解释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跟皇家扯得上关系的,应该是皇后娘娘母亲的娘家。”
不是承恩公府沈家,而是外祖父一系的褚家。
当初沈家本就出自小地方,沈皇后父亲娶了褚氏女为妻,后来生下沈皇后和承恩公。
等沈皇后父亲考中进士后,就举家搬去了京城,而褚家一直呆在老家杨柳镇。
再后来沈皇后遴选入宫被封为太子妃,等天顺帝登基,她顺势成了皇后,椒房独宠。沈家至此一举登天,连带着褚家也水涨船高,狐假虎威。
说起来,褚家和原身还真有那么一丝亲戚关系。
大夏朝权贵豪门无数,不乏有人仗着家世欺凌百姓,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褚家出了一个皇后外孙女,什么德性可想而知。
类似这样的情况多了,锦衣卫平时也不可能关注一个小地方的家族,只不过现在嘛,他们引起锦衣卫统领的注意了。
等萧沫和韩重元顺着记号找到医馆,里面的老大夫一脸的愁容,唉声叹气的,准备送走医馆帮工的药童,让他们躲到乡下去。
苗千户等见到二人,忙迎了过来。
“人怎么样了?”萧沫关心的问。
“大夫已经给包扎上药了,看着严重,好在都不致命,好好养着可以救回来。”苗千户忙道。
“那他这是怎么了?”萧沫好奇地指了指忙碌的大夫。
苗千户撇了撇嘴:“怕褚家人报复呗。”
见女子身上那么重的伤,得知是褚家人干的,大夫就要赶他们出去。后来还是被自己威胁了,才不甘不愿的出手救人,然后就是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
老大夫送走了药童,闻言叹气道:“唉,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想救人,可是褚家人真的惹不起啊!昨晚上褚家孙辈死了一位少爷,全镇大搜了一夜,找的是一个女人,说她就是害死褚家少爷的凶手。褚家是杨柳镇一霸,气量狭小,睚呲必报,若是知道我出手救治杀害了褚家子孙的凶手,医馆哪里还能得好。要了我这个老头子一命还罢了,怕就怕医馆里的人都保不住。你们听我的,还是带着人快快离去,有多远就跑多远。”
“褚家人就这么凶残,想杀人就杀人,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没人能管管他们?”萧沫眯了眯眼。
“嘿,王法?”老大夫像是破罐子破摔了,苍老的眼神里满是愤懑,“他们家出了个皇后娘娘,皇法都是他家的,谁敢跟他们作对。”
褚家本来是个殷实小富之家,奈何他家运气好,嫁了个女儿给秀才,生的外孙女更是福运齐天,当了皇后娘娘。
自那起,褚家就抖了起来。沈皇后的外祖母甚至额外被封了‘乡君’,褚家大老爷成了皇商,杨柳镇的首富。
褚家的子子孙孙享尽了荣华富贵,杨柳镇半数的铺子,店面都是褚家的。
都说褚家女教养得好,褚家女更是不愁嫁,到处与达官显贵联姻,连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势力辐射比人想象得都要深,无人敢与褚家作对。
在本地,褚家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萧沫追问:“那你知道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不法的事吗?强抢民女,杀人满门的事是真的吗?”
老大夫一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看了看他们,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这件事我不知道,但褚家人绝对干得出来。”
老大夫继续道:“褚家大老爷精于商道,有半年的时间都出门在外。二老爷游手好闲,镇上的事平时都交给了孙子辈处理。”
“大少爷贪,狠毒无情,凡是镇上的酒楼,赌场,妓院等都是他开的。前些年为了抢人家大厨的家传菜谱,不惜在人做的菜里下毒,吃死了四条人命,害得大厨被下狱砍头,家人为了自保只能献出菜谱;看上人家的铺子了,就引着铺子主人去赌,最后把铺子都赔上了不算,还卖儿卖女;相中了别人的田地,因为不肯卖,就算计得人家破人亡的,最后只要几两银子就能买得十几亩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