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说和他一起睡!
狗子心里很是激动,他对着主人的手蹭了又蹭。
傅盈轻轻拍了一下小狗的脑袋,“去吧。”
狗子去到离软榻不远的地毯上睡下,他就像狗一样,将身体蜷缩在一起。
门口的下人见状,心里轻嗤一声。
人不人,狗不狗的东西。
也不知道主人看中他哪一点了。
“好看吗?”
傅盈冷幽幽的眼神落到下人身上。
二人见状,慌忙垂下眼帘,将门关上。
不过片刻,又来了个人,着急忙慌的。
守门的下人怕他像狗子一样撞门,赶紧转身敲门说:“主子,黄掌事求见。”
傅盈懒洋洋地道了声进,却没睁开眼睛,手上慢悠悠转动着一把折扇。
“主子,她想见您。”黄掌事说到这儿,不由自主停顿了一下,却又没继续说下去。
傅盈轻笑,“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您要是不去,就死给您看。”黄掌事略微抬头觑了一眼傅盈的脸色,捏着袖口飞快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
傅盈睁开眼,流露出十足的兴味,有节奏地晃着折扇,“我倒还挺好奇她敢不敢死。她要真去寻死了,你赶紧来跟我说。”
黄掌事离开后,傅盈唤来狗子,让他去看看裴臻如何了。
狗子动作很快地跑了一趟,他回来冲傅盈摇了摇头。
“还没醒啊…这都快五日了…”傅盈像是在自言自语,旋即他又扑哧一声笑了,“真没用,不就是脑袋被敲了一下,至于昏迷到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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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前,锦杪醒来发现自己在船上,而她床边坐了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男人见她醒了,开口第一句便是:“你被卖了。”
锦杪很快明白自己这是让那几个乞丐给卖了。
至于是卖到哪儿去,做什么,男人都没告诉她。
男人撂下那句话后,便离开了。
问伺候她的两个小丫鬟,她们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两个小丫鬟只负责照顾她,其余一概不理。
这两天,她被困在船舱里,哪儿也不许去。
身边的人又不和她说话。
空间也狭小,锦杪只觉得憋闷得喘不过气。
对方买了她,又好吃好喝地伺候她,想必是不希望她死的。
于是,锦杪有了个念头。
她假装寻死,果不其然,把那两个小丫鬟吓坏了。一个看着她,一个赶紧出去叫人。
来的却是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锦杪叹气。
罢了,能见到别的人就行。
听着男人的劝说,锦杪一副冷漠脸。等男人说完,她放出话,“我要见你们主子,他要不来,我就死给他看。”
锦杪以为这次男人肯定会来。
结果来的还是那个胖乎乎的黄掌事,说主子忙得很,没空见她。
看来她寻死这招是没用了。
锦杪暂时没想到别的法子,也就不折腾了。
那日在傅家,他们一棍子将她敲晕,她的脖子到现在都还痛着,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吧。
锦杪一边揉着胀痛的脖子,一边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裴臻怎么样了。
没了她,他会不会受欺负?
还有母妃,要是知道她不见了,会不会很伤心?
想着想着,锦杪突然笑了。偌大的帝京,她挂念的竟然只有两个人。
垂手侍立于一旁的两个小丫鬟见少女刚才还愁眉苦脸,转眼就笑了,不由有些担心。
两个人对视片刻后,其中一个轻手轻脚到了外边,对黄掌事说:“姑娘这儿好像出问题了。”
小丫鬟指了指脑袋。
黄掌事眉心突突跳,一边快步往傅盈那边走,一边在心里咕哝。
不过是一个用来谋大业的东西罢了,根本没必要这么在乎。
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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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就折腾,锦杪乏了,黄掌事前脚离开,她后脚就躺下了。
面朝里,刚将眼睛闭上,就听见小丫鬟叫她:“姑娘,主子来了。”
方才不还说忙得很,没空见她吗?
这会儿她困了,人又来了。
那人该不会是故意整她的吧?
锦杪脾气上来了,装作睡着的样子,不管小丫鬟怎么叫,她就是不搭理。
傅盈觉得好笑,她该不会认为自己装睡能够骗过他吧?
“别装了。”
傅盈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当即伸手去掀少女身上的被子。
锦杪没料到他会来这出,反手就将被子摁住。她这会儿也装不下去了,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作出一副睡着被吵醒的样子,困倦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