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锦杪没有大喊大叫,“公子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与姑娘认识认识。”
韦昀这话说的坦荡,仿佛他真的只是想和锦杪认识。
锦杪没有戳穿韦昀的虚伪,她神色淡淡道:“可否在你我认识之前,放了李晖?”
“姑娘这话说得我好像在欺负他一样。”韦昀笑了笑抬手,示意唐贤去把李晖放了。
当然这个放不是真的放,只是做个样子给锦杪看。
唐贤前脚刚走,就来了个店小二敲门,“韦公子,你家里来人寻你,说是有要紧事,命你速速归家!”
锦杪悄悄松了口气,心想对方总不可能带她一起回去。
事实证明,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韦昀此人,钟爱美人。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合他心意的,自是不会轻易放手。
他看着锦杪,礼貌道:“眼下我有急事要回家一趟,不知姑娘可否同行?姑娘放心,差不多快到我家的时候,李兄应该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客栈里。”
其中威胁,不难听出。
可她看不见,两个丫鬟又被打晕了,没办法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放过了李晖。
韦昀明白锦杪的担心,于是竖起三根手指头对着老天爷就开始发誓。
锦杪不信这种口头承诺,她将不信任都摆在了脸上。
韦昀感到深深的挫败。他们已经教训过李晖,当年被李晖踩在脚下的气,都发泄得差不多了,再留着李晖只会碍他们的眼。
韦昀也不怕李晖去报官,他爹是户部尚书,这帝京内大多数的官员都和他爹有往来。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会帮谁,不言而喻。
这时,韦昀意识到一件事。美娇娘信不信他,其实无所谓。他乃户部尚书之子,而她只是一介普通百姓。她除了顺从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韦昀找来一根绸带,将锦杪手脚牢牢捆住,接着又掰下半颗苹果塞到锦杪嘴里。
韦昀迟迟没有出去,门外的店小二在韦家人的眼神催促下,硬着头皮再次敲了敲门,“韦公子、”
一声称呼刚出口,门就开了。
只见韦昀打横抱起一位戴帷帽的姑娘,大步流星下了楼。
一旁的韦管家见状,眉心拧紧,但他什么也没说。直到上了马车才开口:“公子,您在杯莫停喝了一天一夜的酒,大人正为此事生气。您不该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韦昀轻笑,“之前我在青楼待了三天三夜也没见他找过我,看来太阳是要打西边儿出来了。等会儿从后门进,别让他知道我带回来一个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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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上,接连有大臣站出来弹劾户部尚书韦岭贪污朝廷拨下去的赈灾款,气得一把年纪的韦岭两眼一抹黑,直接晕了过去。
帝王看在韦岭年事已高,还为国操劳的份儿上,特意派了贴身伺候的内臣孟阳送他归家。
韦岭醒来后,看见孟阳带笑的一张脸,被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尚书大人既然身体不适,那就请好好休息。户部的事情您不用操心,陛下已经安排了合适的人去接替您的位置。您放心,只是暂时的,等您身体好了,您依然是户部尚书。”
韦岭深知自己现在还未受罚,是因为他与朝中诸位官员都有牵连,处理起来极为困难。但等帝王找到一个平衡点,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孟阳走后,韦岭陷入了深思。他在想,还有没有可能破除这个死局。
在这期间,韦岭得知自己儿子一天一夜未归家,气得咬牙切齿,“他老子都快死了,他竟然还有心在外面逍遥!立马把这个混账东西带回来!”
是以韦昀一到家,就有人来请他去书房。
韦昀瞥了眼车里的锦杪,对韦管家说:“麻烦韦叔把人送去我的院子。”
“公子……”
前来请韦昀去书房的小厮再次开了口,他小心提醒道:“大人说了,和您一起的人,也要一道去书房。”
韦岭实在是生气,同时也后悔往日没对韦昀多加管教。于是他吩咐下去,不管韦昀和谁在一起,都请到书房。他要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让他们以后别再带坏他的儿子。
韦昀皱眉,不知他爹这是何意,但也只能照做。
于书房正襟危坐的韦岭见韦昀带回来一个姑娘,暗道又去鬼混,旋即一巴掌撂在书案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东西!”
这些话,韦昀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他从善如流地跪下,等候发落。
韦岭看向锦杪。注意到锦杪手脚上的绸带,他命人立即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