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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姐姐,喵喵在房顶上!”
“好啊你!我们为了找你累得满头大汗,你竟然在这儿悠哉悠哉地晒太阳!”
碧桃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让小太监去拿梯子来。搭好梯子,碧桃迅速上去捉住了喵喵的后脖颈,作势要好好教训一顿,结果只是揉了揉猫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要好好地,知不知道?否则姑娘回来瞧不见你,会难过的。”
“碧桃姐姐,你慢点。”玄英在下面把着梯子,眼中满是担心,生怕一人一猫不小心摔了。
喵喵是个聪明的,被捉住也不挣扎,等碧桃安稳到了地上,才一跃而出。众人一眨眼的工夫,它就不见了踪影。
碧桃无奈叹气,玄英卷起袖子,作势就要追上去。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陛下,玄英急急忙忙刹住脚步,若非碧桃及时伸手拉住,玄英就要摔出去了。
二人转过身,福身行礼。
“都退下吧。”
裴臻径直去了锦杪从前的寝殿,歇在她曾经躺过的美人榻上,才觉得身上没那么疲惫。
阖眸之际,奶声奶气的猫叫响起。
裴臻睁眼,望向跳上窗台的猫,掌心向下,拍了拍大腿,“过来。”
喵喵立马跳下窗台,跃进裴臻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喵喵伸展身体躺好,毛茸茸的小脑袋枕在裴臻手上,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乖乖凝视眼前人。
裴臻摸摸猫头,“陪我睡会儿好不好?”
喵喵打了个哈欠,转过头,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有了鼾声。
裴臻也闭上了眼睛,几息过后就入了梦。只有在这儿,他才能迅速入睡。
悄悄跟来的孟阳见帝王睡着了,松了口气。在他要收回视线之际,喵喵睁开眼,同他四目相对。
喵喵伸了个懒腰,用爪子去勾裴臻腰间的香囊。坠在上面的流苏已经被它玩得所剩无几,看来最后的那几根也难保住。
孟阳心疼,可没进去阻止。毕竟,帝王说了,由这只猫去。
但这次,喵喵过分了。它不仅拽掉了最后的流苏,还咬了香囊。
看着上面一个个清晰的牙印,孟阳脑门儿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他疯狂给喵喵使眼色,可一只猫哪能看懂人的意思?直到脖子被揪住,喵喵才松口。
裴臻半梦半醒间感觉到香囊被动了,睁眼看见正咬得起劲的喵喵,气笑:“之前就同你说了,这枚香囊对我很重要,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喵~”喵喵挣扎着要离开。
裴臻看着手里的猫,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怎么能指望一只猫,听懂人说话?
一松手,喵喵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孟阳躲在窗外,恰巧喵喵跳出来的时候,拿他脑袋垫了下脚。
猝不及防被踩,孟阳头顶的帽子歪了,吓得他赶紧去扶,身形一晃,跌坐在了地上。
再抬头,瞧见帝王那张充满威压的脸,孟阳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完了。
裴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取下那枚香囊交给孟阳,“命人恢复原样。”
“奴才这就去办。”孟阳连忙两手接过,快步出了琼阳宫。
裴臻转身,走向梳妆台上的妆奁,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枚崭新的香囊。
殿下不擅长女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为他缝制出这枚香囊。
当日拿到香囊,裴臻就一直贴身带着,后来登基称帝,他才将其放入琼阳宫。
就好像……殿下她还在这里。
掌心贴着香囊缓缓摩挲,放至心口,好像整颗心都变烫了。
裴臻阖眸,缓缓吐出一口气。
殿下,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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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姑娘是春风楼里最好看的,若非眼睛看不见,哪轮得到海棠当这个头牌?”
“嘘…小声点,姑娘还在午睡。”
“我就是气不过,殷春姐姐你没看见海棠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得我想撕烂她的脸!”
荷月压低声音,挥舞着拳头,小脸气得通红。
“等咱们姑娘能看见了,看她还能得意到几时!”
看见……
她真的还能看见吗?
睡醒了的锦杪睁开眼,毫不意外,仍是一片漆黑。郎中说她眼睛还有救,但没说要多久才能治好。
当初程菁将她抓走关在不见光亮的暗室之中,等时间长了,程菁又命人用蜡烛照亮整间暗室,强迫她睁着眼,连眨一下都不行。在这样的反复折磨下,锦杪看东西越来越模糊,很快眼前就只剩一片黑暗。
没过多久,程菁就把锦杪卖了。
幸运的是,锦杪在路上逃走了,还遇见了好心人相助。不幸的是,他们在路上遇见山匪,混乱之中,锦杪被一个力气大的女人拽走,带回了家给她的傻儿子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