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开了免提，两人的对话，全都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孟栖的耳朵。
“你，被骂了。”
孟栖下意识说出口。
她印象中，好像没人骂过陆谨，文思祁身为他的好兄弟，自然就更不会了，顶多就是开玩笑说两句粗话。
陆谨扔下手机，满不在意，“我听见了。”
孟栖抿了抿唇，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你，公司……”
“嗯。”
嗯。
孟栖微顿，他知道她要问什么吗？
陆谨早在她脸上看到了惊讶，显然和文思祁一样刚知道。
“我以为你早猜到了。”
孟栖眼睫微颤，心脏被什么刺了一下，隐隐有些疼，陆谨口中的“以为”应该是热搜那次。
她的确猜测过。
不过是很早之前，刚知道他公司名字时，后来得知公司是他和文思祁一起创办的，她便打消了心中猜测。
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会用不告而别的前女友的名字给公司命名，她当时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至于热搜，那会正沉浸在幸福中，压根没有朝这上面想。
“其实，我之前猜测过，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突然想到什么，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谨。
“……真的是你”
陆谨有些疑惑，“什么？”
孟栖没答，捞过手机，迅速敲打几下屏幕。
“叮咚——”
声音从陆谨手机传出，孟栖有一瞬的怔愣，随即拿走他的手机。
刚给L7发出去爱心表情包，赫然出现在陆谨的微博私信里，对话框的正上方是她的名字。
悬停在屏幕上方的手指，伴随微微颤抖轻轻滑动。
熟悉或陌生的文字，一字一句闯入视线，猜测得到验证，心里却异常酸涩胀痛，就像平静的湖面砸落一颗石子，虽没有掀起巨浪，却搅得湖面连连震动，泛起微弱却持久的浪花。
视线变得模糊，滑动的手指还在倔强地滑动，直到陆谨拉住她的手，遮挡住屏幕。
“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
豆大的泪珠掉落在他手背上，打断后面的话，也砸疼了他的心。
“别哭，就当是心疼心疼我。”
陆谨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搂着，手掌安抚地揉着她的头发，“你知道我最见不得你哭，我的本意是希望你开心，不想让你哭，感动的也不行。”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这么霸道！”孟栖在他后背捶打两下，声音带着止不住的哭腔，“就不心疼你，谁让你骗我。”
“好，都是我的错，我活该。”陆谨轻轻笑着，温柔哄着，“以后再也不骗你了，不然就让我娶不到老婆。”
哪学的哄小孩伎俩。
“幼稚。”孟栖推开他，吸了吸鼻子，“就没有一个人反对过你吗？”
虽然她问的有些无厘头，陆谨还是一下听懂了，这是在问他给公司起名的事。
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勾着唇角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可是老板，谁敢反对。”
“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孟栖望着他问。
陆谨的公司，是他们分开的第二年创办的。
休学一年，第二年孟栖重新回到云大完成剩下的学业，那时陆谨文思祁都已毕业，同届的也都各自忙碌实习的事，而她也是有课回学校，和同学见面的机会很少。
得知陆谨创办公司，也是几个月之后。
那天，因为工作她临时赶回北城，结果刚出机场，就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一个中年男人拉扯。
时隔一年多，她还是一眼认出了文思祁。
以为两人发生了什么矛盾，没多想她就走了过去，还没靠近，她便听见了文思祁乞求的声音。
“沈总，就耽误您两分钟，计划书我们连夜修改了，这次保证让您满意。”
中年男人推开文思祁递来的文件，“不好意思，我赶时间，下次再说吧！”
文思祁没有放弃，继续推荐自己的计划书，“沈总，请您再给我一下机会，这次的计划书我们真的改进了很多，本来陆谨要亲自来找您谈的，结果身体突然不舒服，实在是来不了，我们知道您忙，所以我一大早赶过来，就是为了见您一面。”
“沈总，恳请您，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我和陆谨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跟在沈总旁边的年轻男人见状，过来推开文思祁，被沈总制止了，他瞥了一眼文思祁递来的文件，没有接过。
“年轻人，自信是好事，盲目自信可是大忌，有来这堵我的功夫，不如沉下心好好想想，你们是否有创业经商的头脑，别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