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吻了下她的唇角，把她脸颊的碎发撩到耳后，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你觉得我是因为这难受的？”
“不是吗？”
陆谨松开她，给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然后坐好，嘴角笑意加深，却始终没回答她的问题。
孟栖想了一路，回到陆谨家，她还没想明白他到底是因为什么难受。
“你到底难受什么啊？”
陆谨脱掉外套刚坐下，孟栖就过去搂着他胳膊问。
她这人最受不了别人说话说一半了，陆谨早猜到她不问清楚是不会罢休的，车子发动，他就说他困了，眼睛闭了一路，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的。
陆谨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翻开，“真想知道啊？”
“嗯嗯嗯特别想。”孟栖点点如捣蒜，声音也变得娇软，“你不说的话，我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陆谨微微勾唇，视线从杂志上挪开看向她，不知是早已看穿她的小心思，还是在预谋别的。
过了片刻，孟栖才听到他不疾不徐地吐出几个字，“睡不着，我陪你。”
孟栖甩开他胳膊，“又骗我？又给我下套等着我钻是吧？”
着急撇清关系似的，她连忙朝另一边挪，和他拉开距离。
“陆谨，你现在的套路真是太多了。”
这些还不足以诉说她心中的不满，继续坦然直言，“你以前可是纯情学长，现在就是个诡计多端的……”
顿了几秒，思忖用词。
“老男人！”她补充。
陆谨眉峰蹙起，眸光跟着沉了几分，不可置信这两个词会用在他身上，还是从孟栖嘴里说出来的。
“诡计多端？老男人？”
孟栖还没意识到这话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开始解释这两个词的由来。
“先说你诡计多端吧。”
“叔叔阿姨回南城那天，你是故意装腿疼的吧，还有你说给我填补民宿损失的事，也是骗我的吧，其他的我就不一一罗列了。”
陆谨稍稍侧过身体，目光一刻不离望着她，神色无波澜，有种听员工汇报工作时的平静认真。
“至于老男人。”
孟栖冲他挑眉一笑，话里半带挑衅，“你不觉得很适合你这个即将奔三的人吗！所以全称应该是三十岁的男人。”
“而且不都说男人二十五之后，身体素质都不太行了吗？”
“所以……”
孟栖自顾在那数落，完全没注意到她说完三十岁的老男人后，陆谨骤变的脸色，他突然扑过来把她压在沙发上时，她还吓了一跳。
“怎么？你当年追我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我会变成你口中的，三十岁的老男人？”
后面几个字他故意咬重，以此来宣泄他的愤怒不悦。
“这是你逼我的，我跟你说过，别惹我了。”
认怂就在一瞬间，只是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嘴巴就被强势封住。
陆谨吻地很用力，如果说在车里他想吃了她，那现在，他要把她折骨入腹。
微凉指尖撩//开毛衣下摆。
凉，且酥痒。
从腰侧/到平坦的腹部，所到之处，随着他的触碰不受控制地瑟缩，激起颤栗。
灼人的呼吸扫过脸颊，停在耳廓时，孟栖得以喘息，抬起推他的手，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使不上一点劲，最后又无力垂在沙发边缘。
“别，陆谨，别……”
极轻的声音，艰难地从她齿缝溢出。
后面的话，被堵了回去。
孟栖全身像火烧得一样发烫，触碰的地方，存在感更明显，空气被烧得稀薄，意识也变得漂浮。
耳边倏然回荡起的话，似乎解答了困扰她一路的问题。
“别惹我了——”
“我很难受。”
不是腿疼难受，也不是电话被挂，信息不回，还让他一个人回来难受。
而是，克制的难受。
天气回暖，穿件毛衣，外面再套件大衣足够了。
孟栖不喜欢穿高领中领的毛衣，总觉得勒脖子，她的毛衣大都是圆领或V领，今天穿的是宽松V领的。
某种程度上，方便了陆谨。
突然，后背束缚一松。
一阵凉意涌上胸口，原本已经习惯的束缚，有了明显的存在感。
像挂在枝干上要掉不掉的树叶，微风吹过，左右漂动，却迟迟不落下来。
一阵疾风刮过，颤巍巍摇晃的树叶被无情吹落，本就光秃枝干彻底失去它的遮挡，直到一片新的落叶飘来，落下，替它遮挡光秃。
垂坠在沙发边缘的手，几次抬起，想要拽开覆在胸口的热意，每次抬到一半，最后都无力地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