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朝屋内走,一边打开信封。
他展开信纸大致扫了眼内容,随后放到了桌案上。
“少爷?谁是雨行公子啊?他找您有何事吗?”春芽有些好奇的询问了句。
那日他没有跟着简书砚进入话馆,因此并不知道他和霍理谈的那些话。
简书砚收起心神,又将信纸拿起,随口说了句:“一个偶然认识的人。”
霍理这次来信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询问他关于搜集沐绯信息进度的事。
他在信中还说,太女正君那边已经开始润笔了,希望他能够抓紧些时间。
简书砚看完信后,也总算想起来这茬事来。
他当日之所以应下,也是仰仗着自己脑子里关于前世的记忆。还有那本突然出现在他脑袋里的话本内容。
简书砚敢说,他现在比沐绯她自己都要了解她。
应下霍理的要求时,他本打算一回府便着手准备。
没想到会发生那样一件糟心事,简书砚实在没心情再去想关于沐绯的任何事。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那层虚伪假面下的真容全都给抖擞出去。
如今过了这些时日,既然霍理已经来信催促,他又已经应下,索性便一次性的给了他。
简书砚从思绪中回过神后,直接看向春芽吩咐道:“为我研墨,我要回信。”
*
三月过半,盛京城不仅迎来一场绵绵春雨,还迎来了万众瞩目的殿试。
这几日,盛京城内的学子文人明显多了不少,大多数都是前来赶考的人。
赶考的学子们皆是从一个个州县而来,一般出自一个地方的人大多结伴而行。
她们满脸旅途奔波的疲惫,眼底却是初见繁华盛京的雀跃。
谁也不知道在这些人中,谁能够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谁又会名落孙山落魄而归。
此时此刻,她们心中都只有一个信念,能够进士及第,红袍加身。
樊楼东阁离城门最近。
凡是进京赶考的学子都要从此处经过。楼上的人能够轻易地将底下的人收入眼底。
沐鸢和燕微澜临窗而坐,两人目光都落在下方的街道上。
目送着一批批进京学子经过又离开。
某一时刻,燕微澜手中的酒盅顿了顿,指着下方一人咦了一声:“这人有点意思。”
沐鸢顺着她视线掀了掀眼皮,扫了一眼。
底下不知是哪个州县来的学子,七八个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其中一个青衫女子,面容十分普通,一身气质却华然,让她从这几人之中一下子便脱颖而出。
燕微澜盯着女子的背影,挑了挑眉:“这个,不错。”
沐鸢收回视线,嗓音淡淡:“一切等殿试结束之后,才可见分晓。是鱼目还是珍珠,总有定论。”
“这个孤自然知道。”
燕微澜晃了晃手中的酒盅,一口饮尽:“这不是怕被别人捷足先登吗?孤那几个好皇妹可是在各大酒楼订好了包厢,这各个州府中的前三甲可都被她们盯上了。”
“孤看来看去,也就觉得方才那个不错,若是她也被收拢,岂不可惜?”
沐鸢朝上抬了抬眸,“前三甲又如何?中不中榜还另说。再则,若真能被人轻易收拢,也并不是殿下需要的人。”
“你啊,永远这么冷静。”
燕微澜都佩服她的淡定,无论何时何地,她就没见过她这张脸有过慌乱焦急的神情。
她突然有些好奇,“什么时候,孤也能从你这张脸上看到点不一样的表情。”
沐鸢瞥她一眼,懒的理她。
她站起身,丢下一句:“既然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哎——”燕微澜扬了扬声,“走这么急做什么?我有一本好东西给你。接住!”
她隔空扔来一本书,神秘兮兮的朝她嘿笑了一声。
沐鸢拧眉接过,一眼没看直接给了身旁的池凝,随即转身出了包厢。
直到上了马车,池柒忍不住好奇瞄了一眼,有些稀奇:“这怎么是本《男戒》啊?太女殿下给主子这玩意儿做什么?”
她探着头朝池凝身前凑了凑,“这本《男戒》除了是用鎏金字体写的,也没旁的不同啊。”
若不是这书在池凝手中,她都想拿过来再仔细看看。
沐鸢掀车帘的动作顿了顿,从池凝手中拿过,这才进了车厢。
池凝冷眸扫了眼身边池柒,“你身上的伤好了?”
池柒:“……”
“那就管好你这张嘴。”
马车徐徐朝前行去。
车厢内,沐鸢支着额头闭目养神。轻晃间,她睁开眼睛,瞥到一旁的书时,伸手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