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砚:“……”
他沉默许久,似乎是被这话中的信息量给震到。
良久才找回声音:“太女正君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我与太女殿下根本就不认识。正君他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谣言?”
简书砚从未想过还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发生。
“真的?”
霍理似乎有些不信, 他再三保证:“太女正君是真心诚意托我来找你的, 若不是他现在脱不开身,定会亲自过来, 你千万别有什么顾虑。”
简书砚:“……”
“那个, 霍公子,我能问你件事吗?”
“你尽管开口。”
“太女正君为何会觉得我与太女殿下有私情呢?”简书砚实在是疑惑的很。
霍理见他真的不像是在说谎,挑了下眉梢:“你可知道这次你能来皇宫,实则是太女殿下发的话。是太女殿下特意交代的太女正君让他给你下一道帖子。”
“啧。”他垂下眼眸, 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嘟哝了句:“难不成,是太女殿下单方面相中了你, 这才让太女正君将你弄进宫来?若真是如此, 那就不好办了。”
简书砚:“……”
“霍公子……”他略有些尴尬的打断霍理,提醒了句:“这里是皇宫, 小心那些宫侍们听到。”
简书砚都佩服他的大胆, 竟这般毫无顾忌的议论起太女来, 还是在他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人面前。
他就不怕他转眼说出去吗?
“抱歉。”霍理似乎也意识到不妥,回过神伸手碰了碰鼻子, “太女正君一直想替太女殿下选几个贴心服侍的人,倒是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场误会。简公子, 实在是失礼了,还望你见谅。”
“哪里,误会解开就好。”
简书砚朝他摇了摇头,面容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他们一个是太女正君,一个是辅国大将军的独子,他即便有意见也只能咽下。
不过这太女正君,倒是和他前世听到的传闻一样。是个贤良淑德的人,对太女纳侍一事竟如此尽心极力,也是个传奇人物。
听闻,太女正君在闺中之时,手中就常常拿着一本《男戒》,早晚都要阅览。即便嫁进东宫,这习惯也没有改变,连凤君都对这位正君另眼相待,十分满意这个儿婿。
“简公子。”
霍理再次出声,拉回了简书砚的心神。
他再次道歉道:“真是对不住,此事我定会如实相告给太女正君。”
许是觉得有些尴尬,霍理没有多停留,很快便离开了。
等到人走之后,一直守在简书砚身后的春芽才敢出声:“少爷,这不会有什么事吧?”
自从经历了尹府那么一遭事,春芽实在是怕了,生怕自家少爷一不小心又会中了别人的计。
“无碍。”
简书砚还算平静,再次拿起几案上的瓷盅,饮了口茶:“观那霍公子是个眉眼清澈之人,想来只是个误会。此事莫要再提,以后烂到肚子里便好。”
*
景泰宫内
提前半个时辰进宫的沐鸢此时正坐在殿中,上首位置女皇正低头批阅着奏章。
“鸢儿,这次殿试前两场阅卷之人你说该交给谁?”
女皇突然扔下奏章,捏着眉心抬头问了一句。
紧蹙的眉心越拧越紧,“朔州考题泄露一事虽已结束,但也难保此等事情不会再犯。这些考生寒窗苦读数年,难保不会有偏激走上邪途之人。若是提前知道这考官是谁,难免去投其所好。”
“你说,这朝中可有堪用之人?”
殿试将近,女皇却一直没有定下这阅卷之人,生怕有人藏了异心,让那些真正有才学之人落榜。
朝中正是用人之际。
世家大族在朝中的垄断之势虽被打破,但仍不可小觑。
女皇迫切从科考中选出有才干的清贵之士,让她们取代这些世家大族在朝中的势力。
“陛下既然担心有人仍从中行弊,那不如这样如何——”
沐鸢淡声说出一法,“这前两场的文试将考生的姓名封住,采用糊名考校如何?这样一来阅卷之人不能知道考生的信息,更加公平公正。二来也能防住一些别有心思之人。”
她话音落地,女皇双眸瞬间亮了起来。
“此法可行,此法可行!”
女皇脸上总算展露出笑容,看的出心情十分的不错。
她直接走了下来,拍了拍沐鸢的肩,“你这丫头,可真是为朕解决了一大难题。如此一来,朕那些担心倒全然无用了。”
“陛下这是什么话。”沐鸢生生受了两掌,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肩膀,“身为臣子,理应为君分忧。何况您还是我的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