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鸢将他抱在怀中没有说话。
环在他腰间的手却无声紧了紧。
“…不会很久了……以后盛京中没有人再敢随便欺负你。”
她低声呢喃了句。
简书砚并没有听的很清楚,他还是点了点头。似乎这样就能让沐鸢放心下来一样。
*
太女离开盛京之后,二皇女的风头越来越盛。
连沐国公府也跟着水涨船高。
沐绯被安排在了刑部做事,颇受女皇的重视,尤其在她办成好几件差事后,更是大受褒奖,短短时间内便连升两任。
朝堂上
沐绯主动站了出来,“陛下,靖北侯府世女陆晴已经被关押在殿前司地牢两个月有余,按理来说早该转交给我们刑部看守。臣请求将其移交给我们刑部。”
此言一出,刑部大部分的官员都站了出来,目光直射向角落中的沐鸢。
沐鸢依旧戴着鬼面,她无甚反应,似乎并不将她们放在眼中。
倒是同样在刑部做事,和沐绯一届科考出身的状元郎,如今的刑部权侍郎,提出相反的意见:“陛下,臣认为不妥。如今靖北侯府世女陆晴一案还疑点重重,在没查明真相之前,臣认为还是应该由赤影卫看守,这样才更安全。”
“陛下,陆晴一案已经延迟两月之久,私铸兵器一事早已确凿,臣不认为还有查下去的必要。”沐绯再次出声。
“兵器还未找到,如何能够确认?臣认为还需继续调查下去。”
沐绯看向旁边不苟言笑的女子,眼眸暗了暗。
她抿紧唇瓣,一言不发。
女皇看了看两人,目光直接落到沐鸢的身上,“你不说点什么?”
这话一出,朝臣们心思各异。
心中却都闪过一种想法:陛下果然对殿前司这位都指挥使不一样,话语中都不自觉透出几分亲昵之态。
沐鸢站了出来,隔着面.具的脸庞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她嗓音毫无起伏和波动:“臣觉得,等刑部内部统一意见后,再来讨论这件事吧。”
沐鸢轻飘飘便将话题甩给了刑部,随即退回原位。
沐绯朝这边望了一眼,眉头不自觉轻拧了拧。
她总觉得殿前司这位都指挥使莫名有些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陆晴的案子再次搁置下来。
沐鸢却知道,女皇等不了多久了。
果然早朝结束后,女皇便让人将沐鸢叫到了景和殿。
“陛下。”
沐鸢进来后朝上首的女皇行了一礼。
女皇抬了抬手让她起身,随即开口道:“朕找你来,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陛下可是要说靖北侯府的事?”
女皇沉声道:“这案子已经拖的太久,朝中已经出现异样的声音,朕不能再继续放任下去。”
“既然北疆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传来,那就将陆晴行刑的日期给靖北侯传过去,至于靖北侯府,你带人过去走一趟。”
女皇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直接将靖北侯府的命运给定了下来。
靖北侯虽然远在北疆,但靖北侯府却还有她的侧侍和子女在,全府上下也有百来人口。
沐鸢知道,女皇这是要动真格的,这是要逼着北疆的镇北侯回盛京。
“…是。”
沐鸢垂下眼眸,应了下来。
她离开景和殿后,直接去了殿前司的地牢。
“你怎么来了?殿前司虽是你的地盘,但难保有探子进来,若是让人看到你频繁出入这里,怕是不妥。”
陆晴眼眸平和的看着她走进来,虽是身处这般污糟之地,她却泰然自若,毫无愤懑不平之意。
甚至还有心思操心沐鸢。
“行刑的日子定下来了。”
沐鸢看着她说了一声,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靖北侯府也保不住。”
“你确定还是什么也不提吗?”
自陆晴从祁州被押回盛京,她一直表现的很平和,有关私铸兵器一事她没说过任何东西。
“我又能说什么呢?”陆晴动作微顿,唇角却依旧含着笑意。
“若此事真与镇北侯有关,你不该当这个替罪羔羊。”
沐鸢眼眸漆黑的看着她,“那封信件是在去祁州的路上被人截下来的。但那同样也是前往北疆的路,信件上虽有镇北侯府的私印。可我记得这私印不仅在你手中,镇北侯手中也有一块。你即便挡下来这次,那下一次呢?”
“她是我母亲。”
陆晴抬头看向她,唇角的笑意有些苦涩,“我不可能眼睁睁看她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