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叮嘱沐鸢别吵他。
没想到话未落地, 沐鸢直接跟着他走了进来,看模样像是也要睡觉。
“你——”
简书砚定住脚步张了张口。
沐鸢轻挑了下眉梢, 直接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扔到了一旁衣架。
“我也休息。”
“可——”简书砚想说这是他睡觉的床, 随后又反应过来他和沐鸢已经成亲, 以后他们都要睡一张床的。
这个事实突然就这样摆在了眼前,一股比方才还要强烈的冲击力, 冲向他的心脏和大脑。
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晕乎乎的。
“怎么不脱衣服?这喜服穿在身上不重?”
沐鸢见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眼底含着笑意。
简书砚反应迟钝的轻哦一声,扯起身上的喜服来。
一不小心就将腰间的系带扯了个死结。
见此,沐鸢忍不住轻笑一声,她走过去嗓音轻柔道:“怎么这么笨?脱个衣服都不会。”
她垂下眼眸,伸手替他解开。
周身的气息直接将简书砚裹挟,他鼻息间满是沐鸢身上那股独特的馥郁香气。
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
唯有两人身上的气息互相缠绕。
虽是隔着衣服,简书砚却觉得腰间一阵酥麻传来,仿佛沐鸢的手指直接穿透布料触碰到他的皮肤一样。
他下意识收腹挺腰,放轻了呼吸。
“好了。”
良久,沐鸢抬起头。
在她转身的瞬间,简书砚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等他将身上的喜服脱下来,搭在衣架上时。
沐鸢已经躺到了床上。
她身形修长高挑,躺在床上也格外的有压迫感。
简书砚慢慢吞吞的挪到床尾,咬了咬牙想要爬进去。
爬到一半时,沐鸢却突然挺起腰肢。两人四目相对,简书砚直接僵在了原地。
“我…”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沐鸢直接伸手揽住他的腰肢将他整个人拢了过来。
噗通——
他整个人直接摔进沐鸢的怀抱中。
她环住他的腰肢,头埋在他颈窝处,“磨磨蹭蹭,就这么害羞?一会儿你可怎么办啊?”
简书砚埋在她怀里,双眼水润润的,脸颊上飞上两朵红云。
两人都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到简书砚清醒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黯淡,唯有烛光在窗壁上摇晃。
他很快察觉到什么,看向身边早已醒过来的沐鸢。
沐鸢顿了顿,低声说了一句:“天黑了。”
“妻主……”
简书砚轻哼了声,习惯性的去抓左手腕上的菩提佛珠。没想到却摸了一个空。
他视线有些发散,脑子不甚清明的想着佛珠的去向。
随着沐鸢手中的动作,陡然清楚了它的去向。
瞬间,瞪大了眼睛。
沐鸢很快察觉,她动作却没有停,神情认真而又严肃,“是不是很舒服?”
专注的像个钻研的老学究一样。
简书砚嘴巴张了张,只露出一截猩红的舌尖,他鼻尖上不知何时挂上水珠,整个人热的像是要蒸发掉一样。
“妻主,别欺负我了…”
红烛燃了一夜,屋内的动静直到天亮才停歇。
翌日清晨,简书砚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下来。
他迷蒙的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幔,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郎君,您醒了吗?”
随着一道轻唤声从门外传来。
简书砚这才回过神。
他闷哼一声,只觉得腰部以下像是断了一样,想到昨晚沐鸢对他做的那些事。
双颊便忍不住烧红了起来。
她,她怎么会那么多花样?
简书砚又躺了一会儿,才将门外的春芽喊了进来。
他撑着双臂缓缓坐起,问了句:“妻主呢?”
昨晚喊了一夜,简书砚已经将这两个字刻在了骨子里。
春芽为他找出衣物,应了句:“女君一早便被宫里的人喊去了,奴也不知道她何时才归。不过女君走的时候吩咐,让您今日好好休息。”
“现在几时了?”
“已经过了午时,郎君可是饿了?”
简书砚下了床榻,适应了一会儿,才敢朝前迈步,他有些诧异:“我今日竟睡了这般久?你怎么也没有喊我?”
沐鸢的双亲虽已离世,但沐国公府的老国公还在。
按理来说,新婚第一日他该到沐国公府敬茶的。
“少爷可是担心去沐国公府的事?”春芽已经猜到他心中所想,他说了句:“女君同样交代过了,说您不用去沐国公府,那边的事她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