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听到外边的动静,他朝静候在门外的护卫问了句:“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墨心隔着门板应了句:“回世女,是表少爷在前面那处池子垂钓,刚离开不久。”
闻言,沐绯眼眸深了几许。没有再继续追问。
下午,简书砚等太阳小了些,又来了这里。
空坐了一下午依旧没有等到人,鱼也没有钓上一条。
一连几日,他每日必来此处。
人虽然没有等到,这鱼倒是渐渐钓上来几条。
“春芽,你快过来!我钓上来一条大鱼,快来帮我!”
欢欣雀跃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
即便隔着一座假山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沐绯站在廊檐下,问了句:“他每日都过来?”
墨心应道:“是,表少爷每日都来这处池塘。”
“世女…”她欲言又止,猜疑道:“表少爷会不会知道您每日必来这静斋中读书,所以才日日来这处池子钓鱼的?”
沐绯闻言没有言语,听着假山那边时不时传来的欢笑声。
她转身进了屋子,“只要他不来此处便不必理会。”
在池子呆了一天后,简书砚带着春芽和他钓的几条鱼回了清梨院。
还特意交代小厨房的人今晚炖鱼汤喝。
简书砚累倒在软榻上,让春芽给他揉腰,声音闷闷:“这样下去不行…春芽你一会儿再出去打听打听,大表姐到底是不是在这处池子垂钓。”
他都坚持半个月了,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少爷,您还不放弃呢?”
春芽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受这样的罪,“您这又是腰酸又是背疼的,人还瘦了不少,这是何苦呢?”
“你不懂。”简书砚翻了个身,让他停手:“这可关乎到你家少爷我的身家性命。”
春芽拗不过他,用过晚膳后便又去找人打听。
结果带回来的消息令简书砚额头青筋直跳,“你再说一遍,大表姐在哪处池塘?”
“在,在国公府西北角那处池子。”春芽低着头不敢看他,吞吞吐吐:“那池子与府外的漓江水相通。听闻大小姐觉得野生鱼更有意趣,所以偶尔会过去垂钓。”
“所以,我这半个月白跑了?”
简书砚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春芽:“……”
“那,那少爷明日还要去吗?”他小心抬起头看他一眼。
“去。”简书砚咬牙,扯了扯皮肉:“为什么不去。”
不去岂不是一切功夫都白费,这半个月的罪也白受了。
“表少爷,紫竹院的人求见。”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唤,打断了两人。
简书砚闻言轻轻拧眉。
紫竹院?那不是沐绯的院子吗?她让人过来做什么?
“让人进来吧。”
简书砚起身走了出去。
正好沐绯身边的墨心进来,朝他行礼:“见过表少爷。世女听闻您钓了几条新鲜鲤鱼,特命属下前来讨要一条。世女说,东边池塘的鲤鱼精的很,最是难上钩。”
简书砚着实没想到她是为了此事,心里惊了一瞬,面上却维持着浅笑:“既然二表姐喜欢,那我这就让人取去。”
“春芽,还不快去小厨房拿。”
春芽闻言立马点头应下,很快便提着小桶过来,里面装着一条活鲤鱼,欢蹦乱跳的。
墨心拿上鱼后也没多留,很快就离开了清梨院。
简书砚却面色有些难看的进了房间。
春芽感到纳闷:“这世女怎么知道少爷今日钓到了鱼?”
“呵,我怎么就忘了这茬事儿呢。”简书砚冷笑一声,扶了扶额。
沐绯的静斋就离那处池子不远,难怪她知道。
“春芽,我钓上来的鱼还有几条?”
他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了,少爷?”
“你现在就吩咐人去给伯父还有二房其他几个表姐表弟送去。哦对了,福禄院也送,全送出去。”
简书砚眼眸幽深晦暗,紧紧握住掌心。
他不管沐绯此举何意,又或者在试探什么,简书砚反正不想和对方再沾染上一点关系。
太晦气!
*
新的一天,简书砚一大早用过膳便和春芽去了西北角那处池子。
这处池塘位置比较偏僻,周围被一大片竹子环绕,环境十分的清幽深静。
简书砚抱了抱胳膊,打了个冷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少爷,您没事吧?要不还是回去吧,别再生病了。”
“无碍。”简书砚选了个位置坐下,潭水幽幽,看起来深不见底,令人莫名的觉得胆寒。
他抛下鱼饵,稳住身形不动。
春芽在一旁看的干着急,见他明显瑟瑟发抖的肩膀。只能说道:“那少爷您先在这处,奴现在就回去给您取披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