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蝶切了一声,十分不屑地说:“我才不是什么走一步看一步的人。”
“周嘉忱,你们公司法务应该很给力的,什么时候能有进展?”
“如果能有办法得到她跳槽时候联系的人的聊天记录,或许能解局。不然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像易易说的,文件本身有疏漏,最后还是我们吃哑巴亏。”
舒蝶连连摇头,“这么看,你们周家很快就要垮台了啊?”
邢易听得直倒吸气,这种话是能直说的吗!
周嘉忱感受到舒蝶对自己的敌意,冷淡地说:“清者自清,不会倒。而且现在才刚开始,谁赢谁输还未必。”
舒蝶低哼了声,“你们男的就爱乐观主义,行吧,等你好消息。”
周嘉忱没再说话。
这两人在边上几乎吵起来的时候,邢易低头闷声吃饭。肚子吃饱了,他们气饱了,正好一起走。
出门后,舒蝶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相机,熟练地打开机器,开始找光线和角度。可能这是博主出门的习惯,邢易没多问,反而是周嘉忱,看了眼后开口:“搞什么?”
“录vlog。”舒蝶回答完后几秒,翻了个大白眼,“又关你事了?”
“......”
这人对自己哪里这么大的敌意。
整理好设备,舒蝶看向邢易,“走吧。”
邢易懵了一下,疑惑道:“啊?去哪。”
“买琴。”
“?”她站在原地没立刻跟上去,“我家里还有一把。”
“能和摔坏那个比吗?”舒蝶想起那把摔成碎片的琴就心疼,邢易从上大学开始,国内外大大小小的比赛,都用的是那把。平常练习都不舍得多碰,结果被一个癫子说砸就砸了。
“但现在再买,也买不到一样的了。”
做这把琴的工匠,几年前已经因病去世,留下的成品及半成品,大部分被家里人拍卖或者卖到博物馆收藏。
邢易那一把是绝版一样的珍贵存在。
“不一定,跟我走吧!”说完,舒蝶无缝衔接自己vlog的开头,视频录不到后面两个人的脸,只知道舒蝶后面跟了两个人。
“hello大家,今天这一期vlog的开头,带大家去看看纯手工艺制作的小提琴。很多都是出自工匠大师,价格不菲,咱今天去看一眼,开开眼界吧!”
录完一段,她把摄像头关掉,开始进入赶路模式。打了uber,四十分钟后在一处小巷子外下车。看上去并不像是有博物馆的地方。
现在还处于一个应激的高敏状态,邢易在路边看着幽深的巷子不敢进去,
周嘉忱微挡在她身后,她害怕时,起码背后是安全的。
“就在前面!”舒蝶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好像来过无数次,“之前找的工匠确实已经去世了,不过我打探出来他有一个徒弟,算是继承了师父的全部技能,只是后来转行没再干这个。”
邢易:“转行了还会再做吗?如果不方便,其实我可以直接买成品。现在市面上还用的品牌其实不少,琴不能适应我,我去适应它就行了。”
舒蝶:“不行。”
周嘉忱:“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商量好了一样。邢易低笑了声,只好应下,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巷子很深很窄,中间有一个类似小院子的地方,右手边相对开阔了很多。
舒蝶开着相机,指向破旧的窗户,“他之前住这里,不过窗户漏雨实在住不踏实,才在前面暂时住下,说是找时间修好窗户就回来,一修就修了三年。”
舒蝶对这位工匠的了解,远比想象中多。邢易有些惊讶,继续跟着往前,
再走了两百米,感觉头顶的天空亮了很多,伸出来的屋檐没再遮挡视线,路面变得宽敞起来。
屋子中有交谈声,听上去聊得很好。在外面等上一位客人离开,里面那人出来抽了根烟。火还没点着,周嘉忱就无语地啧了声。
对面的人眨了几下眼,之后十分惊喜地说:“邢易!你怎么在这里?”
“......”
舒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是,你没事来这里干什么?”
梁予诚笑说:“怎么,我不能认识他吗?再说了,你们又来干什么的。”
周嘉忱大概猜到这人的意图,看上去他和舒蝶是一样的,得知邢易最爱的一把小提琴摔碎后,赶紧过来看能不能买一把送过去。
几个人想法不谋而合,没互相驱赶,一起进了工匠的家里。客厅很干净敞亮,一点也看不出是做木制工艺的。如舒蝶所言,他已经转行了,那些工具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