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是一针猛烈的催化剂——
客厅没开灯,电视上传来极快语速激情澎湃的解说,眼前忽亮忽暗。远处窗户只拉上白色的纱帘,微微晃动照进来的银灰月光。
她有点不习惯这样开放的氛围。伸手将他推开了些,小声说:“不要在这......”
听她讲完,周嘉忱是起身了。到窗前有些浮躁地扯紧窗帘,再抓起遥控器调高电视音量。桌上塑料袋翻了几下,抖出两个蓝色小盒子。
尽管已经遮挡外面所有可能的视线,到底不比房间,本就敏感的人稍微有些撩拨便不可控制地颤抖。
节奏在几声低喘后得以控制。邢易微抬起下巴,视线有些发愣地瞧着天花板。
周嘉忱伸手缓缓抚过她下颌,拇指摩挲,轻一下重一下不亦乐乎。可很快,他忽然视线一紧,定住。
邢易视线下移,微歪了下脑袋:“怎么了?”
“这里。”他微凉的指尖碰了某处,指下很快往旁边避开。脸色越发沉,语气也满是濒临失控的裂痕,“谁打的?”
微蹙眉,邢易下意识偏过脸去,被那双手用了点力气扭回来,迫使她微仰头看着自己。
“赵晟泉?还是你家人。”他一动不动,任暧昧旖旎的氛围迅速凝固。
她伸手扶住周嘉忱腰身,低声回:“我妈。”
“我们肯定会吵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后面那句语气有些埋怨,邢易说完就有些后悔,不该把自己的情绪转移到别人身上。
“我......”
“是我不好。”周嘉忱彻底按下暂停,起身套上衣服,拿纸巾包好扔进垃圾桶。
邢易知道的。
他们官司还没结束,在这时候产生一点点引起赵晟泉怀疑的举动,都有可能有巨大损失。
邢易落脚点在周家,然而他的解释却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在一个角度,“我不想让你的背后是只纸老虎。”
起码在和邢易爸妈和自己之间,他必须是更强硬的一方,能保护她的,必须是个确定因素。
——他的出发点是邢易。
“赵晟泉机关算尽,就差最后一步。”
邢易用手肘撑起身子坐好,“我知道,只是那一屋子里全都向着他,一瞬间觉得很无助而已,但我早知道是这样......”
周嘉忱:“我不想再在和你有关的事情上做错任何决定,我真的怕。”
其实今晚,周嘉忱不是一直待在家里。
邢易出门半个小时后,他开了一辆最低调的车去了他们小区。
她家在石桥边,车停在树丛边,能透过间隙窥见他们家里的景象。
看见她一直低头吃东西,不怎么理睬桌上的谈话。赵晟泉心思多,但在长辈面前起码会装表面工夫,对她不远不近保持距离。
在那里等了十分钟,后面来车突然闪了下灯,才踩油离开。
“所以你心情这么不好,是因为没法陪我吗?”邢易柔下嗓音,打破沉寂。
周嘉忱凝眸看向她,点头。
“傻不傻。”她笑了声,抬手捏他耳朵,“这不是马不停蹄回来了。”
他讨厌这样被动。
被人盯着的还是自己最看重的人。
“很快就结束了。”正说着,包里的手机响起。
一个陌生号码。
邢易意味不明地先回头看了眼周嘉忱,“要接吗?”
现在接,意味着现在结束。
他眸光微深,没回答,只伸手拿过手机,开了勿扰和静音。
刚才弄脏了沙发上毯子,周嘉忱瞥了眼,先拉着她走到餐桌旁,“吃饭。”
“我现在不是很饿。”她有些心不在焉。
“吃点。”他散漫笑一声,“不吃晚上没力气。”
“......”
低气压瞬间被打破,邢易抬手轻拍了下他胸口,“真烦人。”
“烦我?”他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她脖颈,轻捏她侧腰,“那我可就不那么卖力了,反正都不喜欢我。”
邢易:......
这人一言不合就撒娇委屈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周嘉忱说话语速变慢,诱导似的继续问:“还烦我吗?”
“......”
“不烦不烦不烦!”抬手就想揪他耳朵,被他顺势弯身,拦腰将人抱起来。一步步走到旁边的高脚置物桌,将她托起放上去。
手抚着膝盖,顺着向上缓慢推,肌肤一寸寸染上他的温度。
周嘉忱每次都很投入,尤其喜欢凝视她的神色,享受她每次欢愉时的变化。
中途有人一直打电话进来,隔一阵就来打搅一下氛围。两次结束,邢易累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周嘉忱随意摆弄她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