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汗如雨,她其实迫切地想要洗澡。
以前她不知道亲密之后会这么疲劳,还和郝茗说过自己受不了事后不洗澡。结果轮到自己,别说起身,她睁开眼都费劲。
等她睡了半个小时,周嘉忱把人横抱起走到浴室。
浴缸里的水温刚刚好,室内水汽氤氲,睁开眼也看不到什么。周嘉忱原本打算趁她洗澡时出去换床单,但眼看着这人趴在浴缸旁边昏昏欲睡,害怕她真睡着之后出什么问题,索性坐在旁边椅子上陪着她。
邢易在水里泡了很久,困得不行,随手抓了一瓶边上的瓶瓶罐罐就往身上倒,没看清楚上面的字,拿了男士沐浴露。
周嘉忱其实今晚有所保留,眼下看着这情况,不太好受。但他理智大部分时候占上风,等她搓泡搓得差不多,周嘉忱就把人扶到旁边淋浴的地方冲干净。
吹头间隙,周嘉忱出去把一床狼藉收拾好。湿黏滑腻,不换睡不舒服。
脏的换下来后,他还拿着酒精在床上喷了半天,挥发完才换了干爽的新四件套。
邢易闭着眼走出来,一头扎进被子里时,还能闻到上面淡淡的衣服洗涤剂的味道。
占了周嘉忱的位置,他只能从另一侧上床,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掖好被子,他很自然地将人抱在怀里。只是后半夜邢易估计热了,烦躁地一脚把他踢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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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开学前。
邢易原本以为和周嘉忱住在一起这件事情有些难以跟父母开口,结果搬行李那天,宋云乔无意问了句那是谁家的车,她说周嘉忱以后,他们就欣然接受。
确实应当如此,周家在南港的地位不容小觑,偶遇坎坷时,邢家毫不犹豫落井下石,把别人当初的客气礼遇踩得稀碎。
截止到目前,他们仍然和赵晟泉家保持往来,或许是被威胁无法脱身,又可能是既要又要,盯着两块肥肉不想松口。
无论哪种,邢易的父母是最没有立场去过问周嘉忱事情的人。
邢易不对他们的商业规划做任何评价。
之前自己明确表示不会和赵晟泉来往时,他们根本自己感受,还总是明里暗里撮合他们俩。知道那个人人品不好,还把女儿往火坑里推,早对他们失望透了。
等所有东西搬到周嘉忱家,邢易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这段时间体力消耗太大,晚上都不想和周嘉忱待在一个房间。这人精力跟用不完一样,很令人恼火!
白天他被导师喊去学校开会,得晚上才回来。邢易以为她顶多睡到中午,结果一睁眼,周嘉忱已经在厨房做晚饭了。
“周嘉忱。”她懒洋洋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低头见身上盖了一条小毯子。
厨房里的人闻声看过来,“睡醒了?”
“没有。”她打了个哈欠,手机都懒得打开,显然是真的还困。
周嘉忱:“再睡会儿,我做好叫你。”
邢易无声点了点头,抱着抱枕又闭上眼。
真不怪她贪睡,实在是晚上休息不够。在梦里,都忍不住骂了某人两句。
“......”
他最近学了煮饭,虽然是照着菜谱学的,但味道出奇地好。
邢易的胃口都被他调好了,晚上破天荒添了第二碗饭。
“完了,我不会吃胖吧?”
“长点肉也没关系。”他安慰说。
邢易却疯狂摇头,冷笑声说:“等我衣柜里那些礼服穿不进去,就不会说没关系了,真的很有关系。”
周嘉忱似乎听进去了,嘴里说着“那怎么办,得控制饮食”,手上动作却十分诚实,扎扎实实压了一碗饭给她。
“......”
邢易纠结地看了看吐出来的骨头,又看了看碟子里显然充足的余量,咬着筷子小声说:“那就,吃完这顿再减肥吧。”
周嘉忱笑,“好,这顿大胆吃。”
有了这句话,邢易真的敞开了吃。最近实在太累,自制力都下降不少。
吃完饭,邢易坐在椅子上休息,才做了一整桌菜的周嘉忱,又十分自觉地准备去洗碗。默认分工应该是一个做饭一个洗碗,他这样简直坏了规矩。
“放着,等会我洗。”
周嘉忱没采纳她的意见,反而说起她手上的伤。
邢易:“已经拆线了,当时洗澡都没管,洗个碗没这么讲究。”
周嘉忱拗不过,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次先记着,下次你洗好不好?”
他把碗收拾成一摞,准备一起拿进厨房,嘴上继续哄着:”你最近太累,而且手确实才受了伤。洗洁精伤手,等你好全了再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