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组举着对讲机,“让台上下场,休息,分发雨衣。”
场上的观众也感受到了雨滴的凉气,这时大量的工作人员开始分发雨衣。
有些观众拿着手里的雨衣犹豫着,因为除了五冰冰小组还算出彩,前面的表演实在太无聊了,现在还剩最后一组表演了,实在没必要淋雨等着。
观众席上有些撑不住的观众默默离场,通道周围也开始渐渐有人离场。
乔歌和王芷莹穿好雨衣坐在位置上老老实实等待着,乔歌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王芷莹,王芷莹生气地双手环胸,“天杀的节目组!这明显在欺负蛇宝啊!”
胡导举着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拧上盖子,“哎,长青啊,人算不如天算,你瞧这天气,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若是别的训练生早就不知所措了,但他是路长青。
路长青掂了掂手里的话筒,他先是和小组两人对视,“你们准备好了吗?”
两人点头。
路长青笑着举起手里的麦克风,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舞台。
“我们淋雨上。”
因为是即将出场,路长青手里的麦克风早就被打开了,整个场上都回荡着路长青的话。
欲离场的观众听到这声极具自信的含笑,鬼使神差地重新坐了下来。
路长青迈开上台的步子,走在前头。
他一边上场一边举起话筒,“大家好,我是欧万娱乐的训练生路长青。”
锦齐和周佩商这些天早就练出了配合路长青的默契,他们分别举起话筒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是蜂鸟互娱的训练生锦齐。”
“好久不见,我是个人训练生周佩商。”
此刻,天空点点雨滴连成线。
“接下来这首歌,叫做《我》,送给自己也送给你们。”
锦齐随意地坐在台边上,眉间失去了往日的欢乐多了些愁绪,小雨淋湿了他的发,像极了一条落魄失魂的流浪狗。
他举着麦克风,唱着:
那时的我浑浑噩噩度日如年盼着死亡降临
我咽下哭喊藏起伤疤笑着说没有什么事 情
周围的声音太嘈杂
我仔细一 听
他们说
你像个小丑总是笑着滑稽出糗
话里话外的刀剑你听不见装不懂
开朗的令人作 呕
Hey!那是我的老 师!
对面嘲笑我的人群怎么会有你的样子
你拿着戒尺好为人师
说我做不出题简直是个弱/ 智
锦齐唱完这段就缩起双腿,将头埋了进去,雨水顺着他的脖颈浸湿了他的背。
观众们沉浸在表演之中,听着锦齐的哽咽和质问他们不禁揪住了薄雨披的衣摆。
周佩商用手遮住自己的脸,白皙修长的手划过道道水痕,他睁开眼,眼中尽是迷茫。
他捂住麦克风的头贴近唇,唱着:
HEY!我的爸爸妈妈
从我出生就望子成龙盼着我的长大
什么时候嘴里的夸奖都变成了谩骂
期待!逃开!
你们到底明不明白
我开着五菱宏光唱歌的时候 最自在
周佩商闭上了他那双迷人的狐狸眼,放下了挡住脸的手,发间的水珠滚落润湿了他苍白的唇。
雨愈下愈大,麦克风上已经粘上了雨滴声。
路长青的湿发挡在他了眼前,他直接往后一撸,露出了洁白的额头,以及那双锋利如刀的眼。
他左手食指指天,握着麦克风,唱着:
我跳了八年又八年
我唱了八年又八年
喘息的每个深夜
咬牙坚持也不松懈
HEY?你告诉我
我拿命坚持的是什么
是独行踽踽的寂寞
还是孜身一人的错
我们之间是陌生人的陌
还是像烂洞的破
周佩商走下左旁的通道,眼神略带一丝不甘,唱着:
父母拿我当家畜的驯
锦齐站了起来顺势走下右旁的通道,不再迷茫,举着麦克风唱:
老师把我当垃圾的训
路长青走下中间的通道,嘲讽一笑唱着:
朋友笑我是废物的逊
大雨滂沱,三个人的声音被雨势掩盖,渐渐有些模糊,而这首歌正如大雨走向高潮——
锦齐和周佩商一起看向路长青,合声唱着:
Hey 让我告诉你
这三个字应该是
路长青眼睛已经被雨淋得睁不开,他直接闭上眼,脖子爆着雨柱粗的青筋,倒吊高举麦克风嘶吼着:
我是不可教训难以驯化桀骜不逊的虎
我走我的路
我做我的主
又狂又骄傲的姿态如同雨中窥探的猎豹,慵懒地舔舐自己的爪子蓄势待发。
冰冷的雨却浇不灭被燃烧起的热情,观众们有的脱下了雨衣,站起来跳着闹着,和路长青他们一起淋雨。
他们高举起手,和路长青一起唱着:“我走我的路!我做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