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自己蹦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越弄越糟,姜议语闭嘴,不再说话。
落到他们眼里,就是默认。姜超站起来,椅子刺拉得爆响,指着她说:“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早恋,我打断你的腿。”
别的家长说这话,可能就是玩笑,但姜超不是,他说得出,一定做得到。
“姜超,你又犯浑了是不是。”张献静半天没说话,到这才气得出口。
“爸,我姐对他没意思,就是普通同学,但学校确实有很多人在追我姐,她都不乐意,说她要学习,上次月考,她年级第二,七百多分啊。”姜沐晨指向石茜,说:“她不说话,不是对那男的有意思,是在帮你,免得你丢脸。”
石茜满肚子火没气撒,问:“你什么意思。”
“你说的那男的是不是穿了一身黑,个子又高,长得特白特冷的那个。”
“是啊,你也知道他?”她狐疑道。
姜沐晨淡定地喝了口杯中的可乐,爽啊,说:“我们班有个叫段琪琪的,长得比你漂亮多了,问到他好友,连着加了一个多月都没成功,去高二楼那边又是送礼物又是送零食,连面都没见到,追他的人加起来能把你家淹了,真没那个必要,除非他主动,没人能追到他。”
姑妈脸黑得都能跟锅媲美了,“高二的,还是个高二的?”
托她姐的福,姜沐晨把苏诀的基本信息在他们班女生那打听得透透的,说:“但人家已经成年了,晚上了一年学,元旦那天过的生,这都不重要,你没可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还是别幻想了,多吃点饭,少做梦。”
“小孩子不懂事,说话不中听。”姜超拿盘里的花生砸他头,说:“今天过生,咱们不跟他计较啊,还是个孩子。”
餐桌上的气氛不太好,姜议语转头看向姜沐晨,小时候不听话的弟弟,会跟在她后面缠她的弟弟,会帮她说话的弟弟,即使他以前真的做过很多次讨厌的事,但也确确实实讨厌不了他,现在更是,以后同样。
石茜几个深呼吸,挽救脸面,“我好歹也是平大的,怎么就不能追他了。”
“人家去年竞赛金牌,被平大和成青的抢着要,谈条件保送,他都没答应,还看得上你这踩线才进的平大,真是搞笑。”姜沐晨越说越来劲,天天被他爸妈叨叨这表姐多么多么优秀,早就烦透了她,每次过年来家里还都要拿走他姐几样东西,跟自己没家似的,借着苏诀的光,一通说:“人天之骄子,家境好,相貌好,成绩好,你这还是别妄想了。”
石茜:“……”
她捏紧腿上的裙子,果然啊,男的怼起人来,可比女的厉害多了,姜沐晨这傻逼怎么不是个哑巴。
张献静站起来夹了块炸鸡腿到石茜碗里,“别跟孩子计较啊,他今天刚十六,你是个姐姐,听过就算了。”
石茜气道:“他是孩子,我就不是孩子吗。”
“诶呦,二十多岁的孩子哦。”姜沐晨把盘里最后一块鸡腿夹到自己碗里,咬着含糊不清道:“你也真是好意思。”
石茜恨不得把这碗饭都倒他头上,大吼:“姜沐晨!”
夏青蓉忙说:“没事没事,我回去就教育他,被我们惯坏了,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
碗里有她奶奶趁乱倒过来的鹌鹑蛋,姜议语低着头笑。
这天过得真是刺激,深夜,姜沐晨抱着他姐给他买的生日礼物,是他惦记了好久的宝贝球鞋,他姐给他买了。不禁想,他要赶跑所有可疑分子,苏诀必须是他姐的,决定好这个,心满意足地抱着鞋睡了,头上被他爸揍的包大得扎眼。
翌日早六点,姜议语的生物钟提前了,房间还是黑的,即使窗帘透光。
微信聊天记录还在手机上,上面标了约定的时间。
【阿定:我们几点见。】
【采:六点四十。】
【阿定:来得及吗,要不还是六点半吧。】
【采:嗯,在你家楼下。】
姜议语坐起来,换上校服,背上书包,迎面撞上冬天的气息。
要跟别人一起走的事,昨晚就说过。冬天的早上怎么这么黑,不知道早上吃点什么,跑完操回去肯定都快冷了。姜议语一边走一边想事,当她想到最后那件事时,主人公刚好出现在她眼里。
没有晨光,凑着楼梯间的暖黄感应灯,他站在由黑转深蓝的天空下,双手放在口袋抵御寒气,下巴缩在围在脖子上的围巾里,胳膊上还挂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