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别这个病还没好又带出去染上其他病了。
陆起鹤点头应一声,不管言熙说什么他都说好。
“全凭世子安排。”
“小起……我能这样叫你吗?”言熙喊了以后才想起来要问。
“可以。”
“小起,你可不可以别叫我世子啊?”
言熙不想让陆起鹤和他那么疏远,老喊他世子世子感觉辈分都喊出来了。
他更喜欢和陆起鹤在平辈上。
可陆起鹤却觉得一个称谓而已,并没有必要纠结。
苦笑思索:“世子就是世子,若是以下犯上被王爷听了去,恐怕要惩罚我了。”
和惩罚相比言熙还是更情愿他喊世子。
陆起鹤可再经不住他爹一脚了。
“那好吧。”语气有些失落,妥协着起身,“这是给你准备的房间,我的房间就在隔壁。”
言熙这几天忙着照顾陆起鹤自己都没有休息好,现在急需要一个充足的睡眠。
“你差些什么,若是有事可直接来找我,或许找松方也行。”
他唤松方进来,吩咐他今夜来照顾陆起鹤。
“啊?世子那您呢?”
松方一万个不愿意,嘀嘀咕咕道:
“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世子才是金枝玉叶的贵人……”
他不过是您捡回来的一条脏兮兮的病犬而已。
犯得上您掏心掏肺吗?
‘病犬’斜眼睨过来,视线定在松方身上,松方真觉得他现在的眼神像……恶犬。
“无事,世子不必管我,松方也不用留下。”
本来陆起鹤就不希望有人近身伺候,但是这叫松方的小子对他意见太大了。
说完后就垂眸咳嗽几声,咳红了眼圈抱歉地看着言熙,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无礼惭愧。
言熙心里顿时就不是个滋味。
“那我明天给你添人,你一个人总归是不行的。”
“好。”他顺着言熙心意同意了,乖顺的模样让言熙心动的不行。
又喋喋不休地说了好多话才揪着松方的耳朵走了。
“世子!!世子轻点!疼疼疼——”
松方被言熙拉着回了房,松开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的耳朵掉了,火辣辣的疼。
轻声埋怨道:“世子~您怎么这样对松方啊!”
“松方,日后你对陆公子客气些,他是你未来的主子知不知道?”
“主子?”松方不懂,“世子就是我的主子!怎么能是看起来明天就要死了的他啊!”
言熙作势又要掐他,松方连忙躲避。
“闭嘴,不许胡说。”
他推开窗,窗外的梅花开得正好,下人们井然有序的工作着。
扫雪的扫雪,修枝的修枝,忙碌又充实的景象。
“王府这么大,是时候该有另一个主人了。”言熙眉梢轻抬,心里美美地盘算着。
殊不知一旁听了过去的松方面色突变。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世子……想娶亲了???
一墙之隔的陆起鹤起身掀开窗柩,看了看有没有人盯着他这边。
确认安全后收起了那副病恹恹的样子,眼神里全是漠然和寒凉。
“主子。”
他刚坐下窗户外面就翻进来个人,对着他恭敬道。
“有尾巴吗?”
那人坚定回答:“没有。”将怀里的密信交给他。
陆起鹤打开看了看,是三皇子传来的。
“张虎,你从芜城过来的时候京城边线戒备怎么样?”
“与以前并无二样。”张虎认真回想,“甚至还更松懈了些。”
那可就奇怪了。
狗皇帝下周便要入山冬猎,不提前围场禁严已经奇怪,如今连京城都不防了?
“主子,三皇子信里说了什么?为何你脸色这么难看?”
“三皇子想借这场冬猎,一举登天。”
有诈。
先帝驾崩后新帝理应是三皇子,可惜被三皇子的皇叔翟延捷足先登,篡改了圣旨登上皇位。
他和容又同为三皇子办事,三皇子的秉性如何他熟悉得很。
若不是先帝还有密旨要他们二人辅佐三皇子上位,他是绝对不可能让三皇子这样的人当上皇帝的。
但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先帝于他和容又有恩,他们不能忘恩负义。
可三皇子信中急切万分,恨不得下一秒就登上王位。
太过心急,容易中了别人的圈套,这场冬猎,可能就是圈套。
翟延老奸巨猾,聪明的很。
就连张虎也嗅出来危险的气息。
“蛰伏多年,三皇子为何急于这几天?”
“我也不知道啊。”
陆起鹤眼神看向远处像是放空又像是沉思,他真的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先帝密旨中,为何要他们死保资质平平的三皇子翟竹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