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让你来是还有件事。”
他随意指指身边的男人,说:“近几日孤的爱妃食不下咽,面色苍白,绵太医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绵仲癔症缓缓问:“爱……妃?”
他看向自己哥哥那快窜上天的个子和坚硬的脸部轮廓,真的很难想象王上竟然好这口。
“是、是。”他假模假样开始给人把脉。
骆乘渊则旁若无人地凑在言熙耳边悄声问:
“王上,臣怎么不知道臣何时有了个妃位?”
“刚封的,”言熙笑道,“喜欢吗?”
“喜欢。”骆乘渊心甘情愿陪着言熙玩闹,“不过臣又是何时生的病?”
言熙:“刚才,惊喜吗?”
“惊喜啊,臣回去也有一个惊喜想送给陛下,陛下一定会喜欢的。”
绵仲这回将二人的窃窃私语听了个七七八八,根本就没好好把脉。
季翡一看就是健康的不行,脸色苍白?
不看看都给人憋的红成什么样了。
“绵太医,孤的爱妃生什么病了?”言熙很惊讶地说,“不会是……怀有龙嗣了吧?”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应该是天大的侮辱了。
言熙一半是为了报复季翡刚才的恐吓,一半是为了让绵仲看清楚他哥哥在宫里过得是什么苦难日子。
可是绵仲把脉的神情逐渐严肃下来,眉头也越蹙越紧,看得言熙一阵心惊。
俗话说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怎么了?真怀了?”言熙问。
绵仲:“季大人脉象无事。”
言熙有点无语:“那你为什么要皱眉”
“回王上,臣只是从来没见过那么健康的脉象。”
这也是他嫉妒的,从小到大自己老是生病。
他这个哥却从来不生病,浑身使不完的力气,一天能打他好几顿。
言熙最终还是没有再试探下去,他实在看不出来绵仲在想什么。
到底是生气还是愤怒
只好寄希望于剧情快点发展。
“绵太医可有给大皇子送药材过去,孤的皇兄怎么样了?”
“王上,大皇子的病是娘胎所带,久病难医,只能克制一二不能根除,王上恕罪。”
言熙摆摆手让他别拜了,面上倒是无所谓。
反正最后言舜的病会好的,早点晚点的问题。
“无事,你尽力就行,”言熙说,“从今日开始你就专门为大皇子熬药吧,孤信你。”
“是。”这正合绵仲的心意。
他还怕三番两次去找大皇子惹得王上猜忌。
言熙懒劲犯了,打了个哈欠就起身:
“孤乏了,今日就先这样。”
绵仲也起来恭送,言熙走到他面前时恰好能对上他头顶了的发旋。
他应该是从府上赶过来的,穿的还是常服。
发丝毛茸茸的扎成马尾,一看就很好摸。
长得也很可爱,一笑还有酒窝,难怪原主这个死鬼看上了哥哥又想要弟弟。
真的蛮可爱的。
言熙一看见绵仲就想起了软绵绵的三花猫。
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
“早点回去休息。”
看见王上和男人苟合的时候绵仲没慌。
看见苟合的男人是他哥时绵仲也没慌。
但是王上当着他哥的面揉了自己的头,绵仲慌了。
很慌。
骆乘渊表情淡淡,对言熙说:
“王上,臣还想与弟弟叙叙旧。”
言熙随他,迈步走了。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绵仲感受到自己的脊背冒出冷汗。
“哥,刚才都是意外……”
骆乘渊的和善面目在看着言熙走到看不见的地方后彻底消失。
缓缓回头,视线极慢极慢地转到弱小无辜的绵仲身上。
绵仲:“哥,我也不知道王上为什么摸我头。”
他急忙解释:“或许王上……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
触及到正确答案的绵仲能感受到面前人的情绪急速升温回暖,仿佛春三月的花终于冒了新。
他心有余悸地庆祝自己又逃过一劫。
他是见识过的,季翡收拾折磨人的本领。
骆乘渊问他:“外面的起义军有动静吗?”
“有,一直都蠢蠢欲动的。”绵仲低声说,“但是不多,规模也不大。”
“嗯,让大皇子抓紧收拢人心,这位子赶紧拿走。”
只要言熙一天坐在这位子上,他就要担惊受怕一天。
现在言熙受了系统影响一直醒不过来,估计也一直在走什么恶毒人设的剧本。
如果主线剧情尽快结束的话,说不定言熙会醒过来。
这是骆乘渊做过最大的赌。
但是绵仲又感到奇怪:“哥你难道不喜欢王上?为什么这么着急想让他交出皇位?”
“我喜欢。”骆乘渊说,“正是因为喜欢才要确保他万无一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