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关于王上宠幸了季大人的谣言四起。
宫里早就枯燥许久,这样一则炸裂的传闻传的很快。
在府中的游慎居然还是在儿子嘴里听见了的这桩事。
当即吓掉了手里的筷子。
难怪王上迟迟不肯选妃,也难怪对季翡赏识有加。
这是早有预谋啊。
隔日上早朝的时候他的眼神频频看向言熙。
言熙昨夜落枕了,睡到半夜脖子疼得不行,睁眼一看季翡可怜巴巴靠在床沿睡着了。
他也不是心狠之人,反正本就打算和季翡搞在一起。
随手捞过人一起睡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半个身体被季翡悬空按在怀里。
现在他是浑身都不舒服。
轻轻捶了捶酸胀的脖颈,言熙发现了来自游慎打量的视线。
不止是游慎,朝堂上大半人的眼神都意味深长。
而且今天没有人吵架。
没有人催婚,安静极了。
“诸位为何都这样看着孤?有话就说。”
他真是受不了这种暗戳戳试探的眼神。
就连以往最是猖狂的廉沛也收敛了许多。
罕见地表现出了拘谨的意思:
“王上,臣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廉将军就讲你当讲的就好。”言熙淡淡道。
廉沛说:“今日季大人为何又不来早朝了。”
“他病了。”言熙如实回答道。
烫的跟火炉子一样,差点没烧成个傻子。
“王上,虽然季大人平日里是活泼了些,”廉沛嗫嚅道,“还是要注意身体,毕竟男子终究不比女子。”
越说越莫名其妙,言熙轻声‘嗯’了声。
上扬的声调表达了他的疑惑:“为何要同女子作对比?”
剩下的话廉沛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口了。
今日他进宫前遇上尚书府的老爷子,闲聊了几句。
无意间泄露了昨夜王上宠幸了季大人的话。
他震惊之余又心痒难耐,随口多问了几句。
没曾想得知了惊天秘辛。
王上不顾季翡还生着病,晚上兴致大起竟然直接将人抬到修心殿中强要了人家。
衣服都撕烂了,床塌了一半。
季翡半夜让人找伤药热水,脸色惨白,好像是使用过度的模样。
纵使廉沛对季翡没什么好印象,但听别人这样一描述还是觉得可怜。
堂堂男子汉被迫雌伏膝下。
可悲可叹。
廉沛还想着说今日一见稍稍安慰一番,毕竟事已至此还是要向前看。
至少王上长的好看。
可季翡竟然连早朝都来不了了。
他们王上看着年幼,做起那档子事居然还威猛的很。
被言熙反问廉沛选择沉默。
另一边同样安静了许久的游慎轻咳一声,说:
“王上,刑御司不能没有季大人,您还是稍微悠着点吧。”
言熙越听越迷茫,他们这是各说各的吗?
沉思的时间里游慎又说:
“虽然王上不喜女色,但是子嗣问题迫在眉睫。”
“就算王上要治臣的罪臣也要说,王上,宣天下选妃充盈后宫吧!”
“这样就算王上想养几个男宠也不生关系。”
字字句句说的都是中原话,但是每一句到言熙耳朵里就听不懂了。
“男宠?”言熙坐不住了,“谁说孤要养男宠?”
质问的眼神望向一旁的苏忠勇。
苏忠勇也听到了些消息,有些难堪地凑在他耳边说了自己知道的。
夜寻探使,游龙戏凤。
彻夜未眠。
言熙彻底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灼热温度烧上脑子的言熙刚要说话解释,底下的大臣就哗啦啦跪倒一片。
异口同声道:
“王上,宣天下选妃充盈后宫吧!”
“王上,宣天下选妃充盈后宫吧!”
“王上,宣天下选妃充盈后宫吧!”
言熙头疼地按住突突跳的额头,他有种预感——
如果再不如他们所愿选妃的话,明天的他们会更离谱。
这些谣言到底是怎么被传成这样的?
“选妃可以,”言熙掀开眼皮坏笑道,“但孤的喜好略有些异于常人,选妃必须按孤的喜好来。”
众大臣一看有希望,立马就询问什么条件。
只不过听了条件后他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王上的喜好,确实异于常人。
——
回寝殿的途中苏忠勇忍不住好奇问道:
“王上,为何要制定那样苛刻的条件呢?”
“苛刻吗?”言熙无所谓地打了打头顶的柳叶。
想起刚才大臣们欲言又止的青黑表情他就很想笑。
苏忠勇说:“自古帝王选妃,少女年纪多在及笄,王上却只要二十岁以上的,还只能她们自愿不能强迫。”
言熙:“我喜欢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