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桂香在看薛宛儿,眼神带着羡慕嫉妒恨,终究是恨意占据多点。
薛宛儿也在看她,脸上扬起嘲讽意味,眼神也是飘散着看不起的神态。
“还真的是你,我的好二嫂。哦,不,你已经被陶家休弃了,真没想到二哥娶回来的媳妇,竟然是这样的毒妇。”薛宛儿声音冷冷道。
倘若这俞桂香没有猜她的底线,她也懒得嘲讽,最可怕的就是这种女人,自己做错了事,还要倒打一耙。
想想陶浪那段时间的痛苦跟苦心寻找,这女人却不知窝在哪个男人的怀里,逍遥快活。
“呵,薛宛儿你少在这阴阳怪气,也别在我跟前提什么陶浪,他也配?
我现在可是富商的女人,每天山珍海味,丫鬟出行,这种日子可不是你这种小贩能比的。”俞桂香说这话时,故意挺了挺肚子,言语都在炫耀。
这是一个缺德的女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薛宛儿朝她肚子上看了一眼,讥笑出声:“不过是位姨娘,说的自己有多尊贵似的,请问排第几呢?都说母凭子贵,可若你这一胎生的不是儿子,那该当如何?”
这话说的,俞桂香当场就跳着脚恼怒了:“你什么意思,咒我生不出儿子呢?我又不是没生过儿子,你等着瞧。”
她跟陶浪生的不就是儿子吗。
听她这种荒谬的言论,薛宛儿就想笑,她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是看男人吗?
不入流的姨娘,就算生出儿子又当如何?
原本嘲讽的眸光,就变成同情:“我不跟你争辩,你不后悔就成。”
后悔也没用,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原本她是可以有着幸福一家,却非要破罐子破摔。
俞桂香不以为然,亮着手腕上的金镯子:“荣华富贵在手,傻子才后悔。你薛宛儿当上官夫人又能如何?这若是没个可靠的后台,在这京城怎么死都不知道。”
她可是听富商说了,这官官相护,可是要有阵营的。
就陶哲这样,高中榜眼又如何,一样掀不出风浪。
“那就不需要你多虑了,你好自为之。”薛宛儿说完,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气得俞桂香直跺脚。
京城是吧,我定会让你有去无回。
这薛宛儿还以为是在镇里那会,有个当县丞的姐夫罩着,可这京城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天子脚下。
薛宛儿在街上逛了一圈,回到府里已是夕阳落山。
陶哲回府,同时带回了个帖子:“宛儿,皇上下了圣旨,让新晋的这一批官员,全都去参加皇宫宴会,晚膳不再府里用了,还一个时辰,准备下。”
天边飘着几朵祥云,能看见太阳日落西山时,在绽放最后的光芒。
薛宛儿听到这个消息,竟有几分紧张:“家眷都要去吗?”
“嗯,把豆丁也带着。”
“好,那我去换身衣裳。”
“嗯。”陶哲在大堂内等着,刚回来,口有些渴,便斟了一盏茶,慢慢的品着。
两茶盏都空了,却不见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正欲起身,就见那抹婷婷袅袅的身影出现了。
她的风格一向素净,不喜欢那种大红大紫的。
衣裙看着样式简单,却很能凸显身姿,裙摆的下方,飘散着几朵红梅,随着走路的姿势,像是梅花在眼前盛开。
薛宛儿的皮肤不似在村里那会带着黄,已经养的水当当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往日里她都是素面朝天,这一会倒是略施粉黛,显得整个人更加的端庄。
她手里牵着个小娃娃,穿着蓝色的小衣袍,一头黑发束在玉冠中,像极了翩翩的小公子。
五官精致的跟瓷娃娃似的,一双黑亮的眼睛十分的有神,像是世间万物所有的美好,都遗落在他的眼睛里。
“陶哲,我们好了,可以走了。”薛宛儿盈盈一笑,见他愣在当场,便纳闷的走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呢?”
陶哲愣愣的回神,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变化。
正是应了那句,人靠衣装马靠鞍。
但这种气质,不是换身衣裳就能改变的,而是她这一路上的蜕变,就自然生成的气质。
“自然是在想你。”陶哲不知怎么的就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两人刚有了肌肤之亲,就容易往那方面去想。
薛宛儿被闹了个大红脸:“说什么呢?豆丁还在。”
小豆丁可不知道这两个大人眉眼来去的,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一句也听不懂。
他道:“爹爹,我今晚还要一个人睡吗?”
他是有独立的小卧房的,布置的也挺童趣的。
可他并不太喜欢一个人睡,他还是喜欢窝着娘亲怀里当乖宝宝,睡得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