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周围溜达两步,用鼻子去嗅了嗅。确定是它喜欢的味道,就立刻跳上去,它个子还小,站在魔药瓶上稳稳当当。
接着就用尖尖的嘴撬开瓶塞。
王子是第一次偷喝克莱尔的魔药,所以它还算小心翼翼。
张望了一会儿,确定克莱尔或者是她的室友没有回来,王子立刻开喝,每瓶欢欣剂它都只喝三分之一。
可能它以为这样不容易被发现,一打魔药都被它光顾过,克莱尔和西弗勒斯震惊的望着彼此。
没人知道它平时还会溜去哪儿捣蛋,但克莱尔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它,王子隐身的天赋让它不太容易被别人看见。
“西弗勒斯,还有一个问题,”克莱尔思考了一下:“如果王子喜欢魔药,它为什么从来不对你的藏品下手?那些可是最好的。”
西弗勒斯也在想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如果它敢瞎碰,我会把它那几根红色的羽毛拔光?”
克莱尔恍然大悟,原来王子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它最宝贝自己胸前的红色羽毛,每天要花很多时间打理。
所以它才一直偷喝贝克尔的魔药,因为它觉得贝克尔或许不能把它怎么样。
“西弗勒斯,这可太尴尬了,事实上,我和室友的关系不太好,我们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克莱尔摸了摸衣服兜,王子又不见了,它早在西弗勒斯探查魔药的时候就跑路了。
“它偷了哪些魔药,一会儿把单子列给我,我今天晚上做好,明天你拿去还给她。”
当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可以为克莱尔做些什么的时候,从不吝啬他的时间。
克莱尔听见西弗勒斯安排的如此周到,忍不住笑嘻嘻的问他:“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晚上不是要参加纯粹俱乐部的聚会吗?”
“聚会九点结束,我还有空闲,”况且西弗勒斯不觉得这是麻烦。
克莱尔只是假装推辞,她肯定要来劳烦西弗勒斯,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西弗勒斯,你真好,”克莱尔由衷的说。
西弗勒斯停顿了一下,他没有抬头,他一边摆弄那盒欢欣剂,一边在心里描绘克莱尔说这话的样子:“做魔药而已,王子是我送给你的,它闯的祸我要坐视不理吗?”
克莱尔摇摇头:“不是的西弗勒斯,我是觉得我和你在一起,什么话都可以说。你几乎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你明白我所有的想法,这样真是太好了。”
西弗勒斯听到这话有些触动,他为自己能拥有这样的信任而庆幸。
同时,他的心中也感到一丝苦涩,因为他有一个秘密,绝不能让克莱尔知道。
这是年轻的西弗勒斯无法控制,正在肆意生长的名为爱的藤蔓。
他已经预感到,藤蔓正在包裹他的感官,会在未来禁锢他跳动的心脏。
不能付诸于口的感情,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他都知道,但他什么都不说。
不能说,不能吓到克莱尔,不能让她害怕,也不能伤害她,不能破坏她对他纯粹的友谊。
西弗勒斯并不是粗鲁的男孩,当他愿意的时候,他的细心、体贴、周到会做到极致。
这种极致的境地,在有的时候,会变成他自己的枷锁,欺骗他的眼睛,蒙蔽他的心,让他陷入孤独又漫长的过程。
克莱尔解决了贝克尔的魔药,但她没有解决王子的问题。
没有哪个魔法生物会热衷于吃魔药,更何况是刚出生不久的知更鸟。
克莱尔为这件事焦急,可图书馆里没有记载,她在考虑是不是得偷偷溜去对角巷,让那里的宠物店店员给它做检查。
然而第二天,克莱尔去取魔药的时候,西弗勒斯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纽特斯卡曼德给你的回信。”
“他真的回复我了?”克莱尔激动的接过信拆开。
一共十页纸,全是介绍魔法知更鸟的由来习性,这是克莱尔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纽特斯卡曼德在魔法生物的研究上有着无与伦比的成就,如果说有人能够给克莱尔答案,那一定是他。
“我要给他回信!我要告诉他王子吃魔药的事儿,他真是太好了,那么有名、成就斐然,却还愿意给一个霍格沃茨学生回信。”
克莱尔拿着信反复翻看:“我觉得纽特斯卡曼德一定只喜欢魔法生物,他除了说明知更鸟的事儿,别的客套话一句不提,他一定很有个性、很特别。”
西弗勒斯瞧着她夸张的模样,酸溜溜的说:“我以为这是不礼貌的表现。”
“不!西弗勒斯,这一叠纸已经说明了一切,”克莱尔现在对纽特斯卡曼德感官很好,她立刻帮他说话:“承认吧,他是一位纯粹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