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邹雪织那天肚子突然疼得厉害,却坚决不让萧易桓陪她去医院,而一转身,她自己就悄悄地跑去医院了,事后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化验单,害得萧母一度还以为家里的佣人偷懒,做了什么不干净的食物,现在想来,却是十分的可疑。
萧母就这么一直打量着病床上的邹雪织,而邹雪织虽然闭着眼睛,却并没有睡着,她假装睡着了,是不想看到萧母那双仿佛能把她的鬼把戏看穿的眼神,她害怕,她真的有些害怕。
两人就这么一直僵持到了中午,萧易桓总算是回来了。
萧母以为邹雪织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起身,问萧易桓:“你去看过清玉了?她还好吗?我看她昨天走的时候,脸色很苍白的样子,有点担心。”
萧易桓有一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她很好,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您放心吧。”
萧母回头看了看床上的邹雪织,轻声地问:“那你和她说了你要和雪织结婚的事情了吗?她什么反应?”
“说了。”萧易桓的眼神很是黯淡:“她说祝福我和雪织。”
萧母听到他这么说,也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这一次清玉回国,和原来不一样了,她已经学会了掩饰内心真实的想法,可能是怕再次受到伤害吧。”
萧易桓低着头,听着母亲的话,没有出声。
“易桓,你要知道,尽管你和清玉没有缘分成为夫妻,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你的,等她生产之后,你仍旧要尽一个父亲的责任,知道吗?”萧母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贝清玉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了,那是她可怜的孙子,注定享受不到幸福家庭的天伦之乐。
“我知道了,妈。”萧易桓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回答。
而此刻正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的邹雪织,听到母子两说到了孩子的问题,不由得戳中了她内心最痛的一个地方,是啊,她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也没有理由阻止萧易桓去看贝清玉的孩子,那么她应该怎么办?看来只有牢牢地抓住萧易桓的心,让他永远都不能放开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邹雪织这样想着,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嘤咛一声,装出刚醒来的样子,目光里还带着几分茫然和痛楚,她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用沙哑的嗓音轻轻地唤着:“易桓,我疼……”
萧易桓见她喊疼,连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哪里疼?要不要紧?”
邹雪织见他如此紧张自己,不由得换了一张笑脸,貌似坚强地摇了摇头,忍痛的模样更让人心疼:“醒来看到你,就觉得好多了,再疼我也能忍得住。”
萧母站在旁边,看到邹雪织这个样子,很想摇头,她实在看不惯她这副做作的模样,偏偏萧易桓还在关切地问长问短,萧母只好默默地退到了一边,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
正在这个时候,医生推门进来了,他看了看萧易桓,微微地点了点头:“萧总。”
病床上的邹雪织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医生竟然是认识萧易桓的,心里不由得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前一秒还紧紧拉住萧易桓的手,现在却不知不觉地松开了。
萧易桓见邹雪织放开了自己的手,连忙让出一条路来给医生,而医生照例地询问了几个问题,都一一记录在病历单上。
“医生,她刚才说肚子很疼。”萧易桓有些不放心地问:“是怎么回事?”
“肚子疼?”医生有些疑惑地抬手看了看正挂在半空中的吊瓶:“我有开止痛剂,应该不会有明显的痛感。”
邹雪织有些心虚,连忙缩了缩脑袋,解释道:“只是有一点点疼,现在已经好多了。”
医生微笑了一下,低头一边写着病历单,把她的话记录在案,一边不在意地安慰着:“就算有一些轻微的疼痛,也没有关系的,毕竟你这种情况特殊,怀孕四个多月了,胎儿本来就不稳,却受到这样的撞击,自然是保不住了,所幸的是大人的命保住了,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萧易桓听到医生的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他的目光转向躺在床上的邹雪织,她此时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医生,你说什么,她怀孕四个多月?”萧母也惊住了,急切地问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有这么多年的临床经验,怎么会在这种低级问题上出错?”医生摘下了口罩,想了想,又把手里的病历单往前翻了几页,递到萧母的面前:“萧夫人,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看看这张B超报告,这是昨天晚上你们把病人送进来的时候,临时做的检查,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怀孕十八周,仪器检查的怎么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