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所不满意的英语成绩,不过就是差3分拿满分而已。
陈之夏笑着,答应了他:“没问题,可以呀。”
她还细细回想他说的有可能是哪些题目,这次的小考比上次分班考试难很多,她也有几处意外失利的地方。虽然她的成绩还是第一。
江嘲还没去收银台结账,他手里拿着两包卫生巾,人又高挑又慵懒,不伦不类的,十分惹眼。
陈之夏心下松气的同时,不由地微微脸红,没来得及同他开口,程树洋便扬了扬声,打了招呼:“——江嘲,等下来打球吗?”
江嘲转眸,淡淡地看他。
程树洋继续说:“张京宇他们等会儿也过来,我们约在体育大道那边,咱们再比一场吗?上周都没跟你们打爽。”
陈之夏也想知道江嘲会怎么回答,明明是来找她,不会就这么把她丢下了去跟别人打球吧,他来找她可能有别的计划……
脑袋顶落了个很轻的,如棉花般的触感,有塑料包装纸的感觉。
接着,那包刚在他手的卫生巾便从天而降,“噗”地掉下来,陈之夏下意识伸出臂弯,东西径直就落入她的怀中。
“不去,”江嘲说,“我送她回家。”
送她回家。
陈之夏都顾不上失落他没有选择与她在外面多待一会儿,或是抓她去球场看看他打球什么的,这四个字,就蓦然柔软地砸到了她的心里。
江嘲说完,又把另一包以她脑袋为跳板,再次那么扔了下来。
陈之夏真是服了他这人,匆匆又手忙脚乱地接住,他的手便随意地搭在了她的肩。
裙子是细肩带的,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腕骨的轮廓与重量,他微微垂下来的一截儿莹凉的指尖儿,指背有意无意地绕了下她颊边的发。
江嘲看着程树洋,懒声笑道:“你看她这样儿,还能去看我吗?”
确实。
她腰上还系着他外套,怀中抱着卫生巾,能不能去答案早就不言而喻。
陈之夏羞耻被他在另一个男生面前暗示她众目睽睽之下遭遇生理期的窘况,还弄脏了衣服,心说我也不只是去看你一个人的吧。
“那好吧,”程树洋却已明了江嘲这赶客的意思,他抿了下唇,不乏担忧,对陈之夏说,“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学校见吧。”
陈之夏答应:“……好。”
“都十月了,港城这时候天气特别凉,怎么能穿裙子出门呢,”程树洋温和地建议道,“下次穿暖和点吧,听说晚点又要下雨,别感冒了。”
就是,早知她也不穿了,干嘛那么听这个混蛋的话。
陈之夏深以为然,浅浅地一笑:“知道了,要下雨的话,你打完球也早点回去吧。”
程树洋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给打球的伙伴们拿了各种各样的水、补充能量的东西,朝她挥挥手作别便走了。
陈之夏站在那卫生用品架子前,听头顶冷不丁落下一句:
“说完了?”
毫无感情的。
陈之夏抬头。
江嘲眉梢动了动,往程树洋去结账的方向示意过去,“这么依依不舍,怎么不过去亲他一口和他走?不是聊得很开心吗。”
江嘲手还在她肩膀搁着,那双眸子却是定定的,好笑地看住她,“还是舍不得我啊。”
他的口气,完全不若介意她会当着他的面亲另一个男孩子,反而像是怂恿。
明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不可能和程树洋一起走。
陈之夏没说话,江嘲便用微凉的指背抚了下她的唇,悠悠然放开了她:
“我不会挑,你自己来吧。”
陈之夏这才又看了看他,她咬唇,却是很难开口似的:“那个,我出门的时候……”
江嘲早看出她那在门口磨磨唧唧加上这会儿是怎么回事儿,他站她身后,稍稍地倾了身,同她一齐看货架的同时,看着她安静的侧脸。
“喂,你就是很喜欢我吧,陈之夏?”
“?”
“不然刚才不叫他给你付钱?”
“……”
这人可真该死啊。
谁知挑个卫生巾,江嘲居然跟她这么一板一眼学了起来,他问她夜用日用的区别,问她安心裤是什么,问她护垫和超长版。他刚就拿错了。
问得她一阵阵儿地脸红了,咬着嘴唇好半天都说不出话,他就好像达到了目的,气息落在她耳后沉沉的。
“好了,不就来个月经,以后知道怎么给你买了。”
“……”
陈之夏听他这么直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跟着轻轻的。
不知怎么,生理期所带来的那种羞耻感,随着他的话好像也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