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白薇一眼看中却被人先拍走,对方人也慷慨,听闻她“爱好”广泛,家中也多少沾点北京的高门高知背景,为表歉意,那晚邀请他们去了家极高端私人的调香晚宴。
酒是当晚的重要角色,不过江嘲平时就很少喝,他不喜欢那种失去理智的感觉。
身为早有名气的圈子新贵,他的名字似乎总与一些职业上极为“疯狂”的事件联系,这样的克制在那种场合很少见,他便也成了那晚被刻意打量的主角之一。
另一个是顾听白。
听闻是个做香水的,可那圈子的人提及到他,都挺讳莫如深,甚至只敢用余光打量。
江嘲的姥爷姥姥那辈和那圈子沾点儿关系,他不亲近,也不怎么了解,不过一来二往的回到北京,怎么又有了几次照面。
当然也不只是个做香水的,随着多了点别的商场上的往来,不说朋友,江嘲这几年爱好极限运动,去年去圣莫里茨滑雪,顺便谈事情,还结了搭子。
今晚宋辞的消息,就是顾听白的人提供给他。
宋冬冬总能敏锐地察觉到一些风声,江嘲也没真指望他能跟梁丹妮说几句实话。
时针指在晚上九点半,江嘲踩住一脚油门,径直轰上了高架,兜兜转转地,近乎绕了半个北京。
许是察觉到在被跟踪,宋冬冬也跟提供消息的人兜起了圈子。
江嘲追着那飘忽在耳边的那一个个位置,怎么都有点儿“漫无目的”。下一个红灯之后,他索性把车头一转,逆着那“圈子”形成的路线去跑。
“……江总,”
耳机里的人眼见这他的那定位往反方向去了,犹豫地问道,“不跟了吗?”
江嘲万分冷静,“你去逼他,越近越好,让他看到你。”
“——OK!”
丢在一旁的手机“嗡嗡”作响。
这么半路狂飙,车速极快,江嘲还是拿起看了一眼。
不是她的消息。
大概两三小时之前陪关白薇去墓园的路上,她回了他一个字。
【好。】
他说“晚上见”。
她说“好”。
那一年他们生日,他也承诺她,今年还是想跟她一起过。
他却来得太晚太晚。
总是装作不在意了,明明媒体访谈的全过程,她都不住地克制着不要游离地,下意识去瞧对面还没进入镜头的他。
那样太像是依赖,太像是在展露弱点。
她一定知道自己在看镜头,可他却很确定,她看的是他。
他很确定。
在过去那一场绚烂,漫长,又无比短暂的烟花中,她也曾很坚定地走向过他。
他却对她很坏。
“……江总,我按你说的联系警察了,但是抓不抓就是他们的事情了,不过我怎么隐隐觉得,他们知道这个人就在北京啊。”
“顾总把这事儿交代给我,我肯定竭尽全力。”
“不过要是警察不抓——”
“哦哦哦,我看到路上有警车诶,咱们现在是打算包抄吗?这条路是个环状,马上没人了。”
“江总,你放心,我一直跟着!你看好我坐标。”
……
他却对她那么坏。
所以,她不喜欢他了。
她不喜欢他了。
他都不奢求,她还能像过去那么那么爱他了。
她不喜欢他了。
她说,她不喜欢他了。
她今天就明确地说过。
——她不喜欢他了。
也许真是穷途末路。
宋冬冬还开着上次那辆悍马h2,听到了周围不远的警笛就慌了神,油门一飙,猛地就要闯着红灯冲出来。
照着江嘲指示逼他的那辆车,紧紧咬死在后也加快了速度。
FEVA高层的财务问题涉及到“洗钱”,多少跟他沾点儿关系,秦梁二人为首在江嘲进入FEVA那年就和他有所勾结,听闻被他割掉了半只耳朵的那个香港同学近日人也已经到了北京。
邱安安在和他恋爱期间多次遭遇家暴,他玩乐队期间打砸过别人的场子给人脑袋开过瓢,大学期间偷拍了S大话剧社女生试衣间还在外网传播黄谣言……
这么一桩桩的,所有。
在江嘲心中。
只有过去警察嘴巴里最“无足轻重”又不了了之的那件事。
从陈之夏身上经过的那件事。
才与他有关。
“……江总,警笛好像掉头了耶,怎么办,我感觉就是根本没有出警啊。”
“万一这次还是不了了之怎么办。”
“我听说,这个变态是不是偷拍过你女朋友啊。”
“偷拍这种事拘留都很难吧……唉。”
“要是我我也得气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