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力道从后牵住了她。
以为他又要“送她”,她还没来得及挣扎,他却是一步迈开,几乎是拽着她向那个方向。
“……江嘲。”
陈之夏疼得不行,急忙出声。
短短的一段路,都不知是脚踝的伤还是手腕儿上攥紧她的力量在作痛。
跨入进去的瞬间,她的脊背跟着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接着,男人凉薄的呼吸与一个近乎要吞掉她的吻,气势汹汹地砸了下来。
心还没跳入自己的频率,她的大脑猛地跌入一片空白。
“江……”
江嘲用力钳住了她尖俏的下巴,都分不清自己这满腹的脾气是从何而来。
将她抵在墙面,疯狂地,疯狂地厮磨她的唇,几乎毫无章法。
她的戒指。
中控台摇晃不断的银质经筒。
装着男士领带的空包装。
她车后座的婚礼捧花。
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巧笑嫣然与满腔热望。
对他平静到,像是在面对陌生人的讥诮口吻。
都让他嫉妒得发疯。
他凶狠地撬开了她的齿关,有血腥气与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在彼此唇舌之间蔓延。
她柔软的呼吸向他席卷,瞬间盈满了他的胸腔。
他吻她更深。
陈之夏身上一件单薄的针织上衣被折腾得凌乱,他的掌心很凉,此时毫无遮挡地掐住了她的后腰。
即便没有动作,她和他却完全明了,她腰窝那一颗极为隐晦的痣。
过去的她,曾为他认真地数过全身上下的每一颗痣。
他在那里留下过无数个属于他的吻痕与牙印。
他和她都记得。
无论她如何呜咽,推他,咬他,她还是被他吻得节节败退,无所依傍,双腿一点点地软了。
只得用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
她无名指上的一枚寒凉的璀璨,在他与她眼底莹莹生光。
于是她更清晰地看到了,他的那眼神,真像是要将她吞噬殆尽。
“啪——”
凭意识挥出去了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不偏不倚。
力道极重,江嘲无暇理会耳膜的嗡鸣,即使唇也被她咬到殷红狼狈。
他掐住她的脖子,又一次地吻了下来。
“——分手?”江嘲深深喘着气,眼神晦暗,冷笑,“你当初又没有问过我要不要答应。”
陈之夏眸光轻颤,拗不过他,浑身发抖。
“而且你怕什么呢,嗯?”他抵住她的唇角,继续喃喃冷笑,“怕我‘这种人’在这里搞了你,还是怕我想再跟你谈一次恋爱?”
她气极又羞极,痛到都要哭出来,又要扬手。
他却是逆来顺受般闭上了眼,带血的嘴角勾出了弧度:企恶君羊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那你来告诉告诉我好不好,今晚回去如果我想你了,我应该做些什么才好?”
“你给我……滚。”
她再也无法忍受,声音跟着打颤,噙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他还是无动于衷,捏起她的下巴继续狂烈地亲吻她,哑声地:“那你呢,陈之夏?你今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会怎么想我——”
深夜的急诊,总是一波急匆匆的人冲散了另外一波。
救护车鸣笛四面响彻,嘈杂呼啸而过。
不远处,电梯门也应声而开,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人群尽头。
陈之夏都顾不上去回答他,她踉跄着步子,一把推开了他。
人来人往,光影交织,白茫茫的一片虚晃而过。她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迎面扑在了眼前。
什么都看不清。
程树洋才挂掉蒋飞扬的电话,瞧见到楼层到了,正迷茫该向何处去,一抬眼,就见她跌撞着向他过来。
他赶忙拨开人群,快步迎上前。
“——陈之夏!”
嘴唇残留着无比明烈的触感,她心底庆幸着自己没有涂口红,却无法思考,他是否也很坏地咬了她。要她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可她现在,满心,满身,好像都被他占据。
趁那一道高大人影奔到自己面前,她不支地伸出了双臂,好像已经顾不上是谁,紧紧地拥抱住了他。
她终于把眼泪可耻地憋了回去。
“……怎么了?”程树洋回拥她,打量她显然不便的腿脚,“这是摔了还是磕哪儿了?怎么受伤了?你不是去潜水了……”
陈之夏都不知如何解释,她摇了下头,“我没事。”
“真没事?”程树洋不放心。
“没。”她还是摇头,不敢向后看。
“要缝针吗,挂号了吗,骨头怎么样了?”程树洋边要四下打量这里,担心的好像不仅仅是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