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个人。
陈之夏盯着他小半秒,脾气上来了,正欲开口,一下没憋不住,话没说出来,对着他,突然就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江嘲本想逗逗她的,就想看她害怕或是生气,却没想到她是这副反应。
他愣了一愣,惊异地眨了下眼睛,随后幸灾乐祸地笑开了:“看吧,让你昨晚抢我被子。”
“……我没有抢!”她据理力争。
他便是哼笑:“打喷嚏还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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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刘老师!等一下!”汪老师观察大半天刘松源他们班那两个学生,匆匆跟了上来,“那俩就是你们班昨晚夜不归宿的学生?”
刘松源点点头,放慢脚步:“怎么了吗,汪老师。”
“哎哟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大晚上去住宾馆,这要是弄出点什么事儿来,学校的脸面往哪儿搁呀,尤其是那个女孩儿,真是太不自爱了!”汪老师愤慨地道,“之前我就看到他俩亲嘴儿呢,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我看啊,就该上报给学校,最好这理科知识竞赛的资格也给取消喽!”
刘松源拧开茶杯盖儿喝了口水,略带思索:“汪老师,您是觉得有必要取消他俩的参赛资格?”
“是啊,不然可不长记性,”汪老师可听过江嘲的鼎鼎大名,深知这位有多难管教,“教导学生这事儿我有经验,刘老师,您得信我!”
“这可就严重了啊,”刘松源半开着玩笑,“他俩要是取消比赛资格了,谁给咱崇礼拿奖呀。”
“您就这么相信他俩能拿第一?”
“不相信也不行啊,放眼望去只有他们那组有这个能力,汪老师您有所不知,他俩可是全崇礼数一数二的好苗子。”
“哦?怎么说。”
“那女孩儿心细,谨慎,刻苦,一转学过来就是年级第一,昨天带着他们组拿了模拟赛的第一,”刘松源难掩欣赏,“那男孩儿也聪明得很,从来不上课,每次就考个试,次次都是第一名,咱崇礼这几年大小竞赛的奖可基本都是他拿的,那奖杯奖状在教务处放不下了——这不还给咱们做了个备赛程序么?”
汪老师大吃一惊:“那是他做的啊?赛事组的领导还说,咱崇礼的备赛效率可高了。”
“是啊,”刘松源对此引以为傲,“昨晚雪那么大,俩孩子家里都不怎么管他们,就一起出去过个生日,人安全就行,汪老师咱昨晚瞒着领导出去喝酒,您也知道有多难打车,这要是报给学校就是另一回事了——对你我也都不好啊。”
“而且汪老师,咱们不同组的教师之间有所竞争很正常,不让人参加比赛属实有点过分上升定性了啊,不知道还以为您是怕我拿奖金呢。”
刘松源一语道破:“当然了,他们要是能得奖,不说我刘松源和您的脸上有光,也是学校的荣誉啊!高三了也别给孩子添堵了——你我都知道,早恋这藏在心里头的事儿谁能拦住?学习不掉链子就成,其他的真没那个必要。”
汪老师擦擦汗,只得讪讪点头:“……是啊是啊,刘老师您说的是。”
第42章
好像,一晃儿回到了入学的那天。
结局不同的是,她这次终于和他一起罚了站。
出来参赛的同学不多, 几乎都知道了她与他昨晚一夜未归,没有意外,应是已经传到了整个学校。
刘老师下定决心惩罚他们, 更多的, 或许是怕江嘲钻了空子,稍不留神哪一刻就带着她跑了,盯得很紧, 时不时过来溜达一圈儿, 扯起嗓门儿,阴阳怪气两句,扳回一些平素总因为他丢的没剩多少的班主任威严。
惹得四下对他们可是注意频频,众创中心还有其他学校的同学,都朝他们这边看。名副其实的“被参观”了。
江嘲吊儿郎当惯了,从没把学校和老师放在眼里过,他若想走,不管刘老师说什么、如何威胁,肯定可以立刻一走了之。
陈之夏也一早就做好他根本不会同她傻乎乎在这儿站到老师消气的打算。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真的和她一起接受了老师的惩罚, 连她也差点儿忘记,说到底是她拖累了他。
江嘲自己可能没觉得有什么损失, 被这么多人频频注意、参观有多丢人, 反正他素来被如此簇拥、注视, 不过是换了种方式而已。
就是他看起来实在是困,站累了, 手臂环抱胸前,后脑勺轻轻抵住墙,闭上眼睛开始韬光养晦,不管刘老师如何跳脚,统统全部当作了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