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安的右脸迅速变红,好像刚才被拍了一掌腮红上去。
林有麦微抬下巴,这是她惯用的挑衅的动作, 意思是只要他敢再说一句她不爱听的, 下个耳光就会如期赶来,莅临到他的脸上。徐易安的脸还红着, 隐约有些肿了,林有麦一直有健身的习惯,平常在组里打发时间用来消遣的小玩具是一柄蓝色的握力器, 她的腕力和臂力都不小,一巴掌下去最少要耳鸣一分钟。
他的脸还红着, 像半边猴屁股,这会儿热气都还没过, 又牵起林有麦的手,翻开她的掌心查看伤情, 都说力是相互的,林有麦刚才花那么大的力气来打他, 那么可以推断出,他的脸有多痛她的手就有多痛。徐易安怜惜地吹了吹她有些泛红的手掌,抬头问她:“对不起,还疼吗?”
林有麦侧着身,支着脑袋,“这都是谁造成的?”
徐易安抹抹被刚才那一巴掌甩出来的泪花,小声地说:“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把头抬起来,不会说什么?”
徐易安慢慢把头抬起来看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短暂的麻痹过后痛感遍布全脸,他的右脸因为林有麦重获了婴儿肥,更显年轻幼态,连带着说话都返老还童,变得不利索了:“......不会再干涉你的私事。”
男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好男人都是打出来的。用古话来说,玉不琢不成器,男人不打不成形,林有麦深以为然。她刚上大学第一个正经八板谈的对象是隔壁体院的一个男生。正经八板正经在她真心想尝一尝体育生的滋味,世界之大,男人品种之多,她有探索欲也是情理之中。林有麦精心挑选了一个相貌身高长相都挑不出毛病的男生作为动筷的对象,磨了整整三个月才拿到了那个人的初精。
事后他一脸荡漾地告诉林有麦她是他的初恋,他守了小半辈子的处男身在昨晚勇敢地交给了她,他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和林有麦好好走下去。一番肺腑之言后,他开始喜洋洋地畅想两人的未来,自顾自纠结起了婚礼的选地和第一个孩子的名字。
林有麦坐在床边抽烟,想不通体育生为什么和传言里的不一样。原以为会如同传说般出神入化,结果前半小时里这个蠢货都在寻找入口,电子表从数字47跳到50,他终于交付了自己宝贵的处男身。这场荒谬的体验里唯一让人稍感顺意的是他的服务意识,舔得还算到位。她至此确定高鼻梁的男人具有绝对的优势。
这是她第一次和实体男人上床,但不是她的第一次,林有麦从高中开始自我探索,家里的小玩具比男人收藏的鞋要更多。等她抽到第二支烟,男生从背后抱住她,亲亲她的头发,又啃啃她的肩头,黏糊糊地说:“宝宝,好喜欢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至此以后,他生活里的大事小事都要发消息给林有麦,什么球赛输了赢了,早午晚饭吃的三菜一汤,上学遇到的花回宿舍看到的晚霞。林有麦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干脆回复,别发这些有的没的,有种就来点实际的。他羞答答地说,不懂什么是实际的。
那天过后,聊天界面变成了各种腹肌照。
往后的几次里,林有麦终于品味到了体育生的好。那个男生逐渐上道,每次做完都要问一下她感受如何,她要是点头了,他就心花怒放,干活儿也更忘情卖力。但再好的身子也有厌倦的一天,一盘菜连续吃几个月也该腻歪了。分手那天体育生找上林有麦,红着眼睛质问她手机里怎么还有一个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有麦冷脸问他:“谁允许你翻我手机了?”
男生立马服软,抱住她不停亲,“对不起宝宝,是我错了,我实在太害怕了,这应该是你的朋友,不是别的什么对不对?他为什么给你发房号,不过现在这个社会这种不知廉耻的淫.虫也挺多的,是我误会你了,宝宝,我实在太爱你了。”
林有麦在心里笑,她还什么都没说,这人就把理由找好了,真有够卑贱的。她又冷脸把他推开,他早已流了满脸的泪水,“够了,我不会和一个不尊重我隐私的人恋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什么意思?麦麦,不要到此为止,是我错了,我再也不会看你手机了,”男的边哭边跪下来,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的手机交上去,“麦麦,我的手机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好不好,不要分手好不好,你就算骂我打我都好,别和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