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昱之一直都知道,知道即使徐易安作为家里最小的那个,也不会受到比自己更多的宠爱。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时时刻刻瓜分徐易安要的那些情感。他的聪明有表现的意味,说是邀功也没什么不对。总之,如此运行着,他才会感到平衡。
只有徐易安不平衡,他才会感到平衡。幸福只有在和别人对比时才有意义。
包括现在。
“林有麦,如果我当初没有出国,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林有麦躺在他的背上玩自己的指甲,“什么不一样。”
“你和我。”
她听笑了,“你和我本来就不一样,你的脑子有问题。”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没走,现在在你身边的人,会不会是我。”
“嗯哼,”林有麦看他的侧脸,这张脸自己当初只玩了一会儿,这么说来确实有点可惜,她哀哀地叹了口气,“也许吧,徐昱之,谁叫你走了呢,机会就是这么不等人。”
她的话让他嗅到了一线生机,连着背都挺直了几分,林有麦捶他的肩,命令:“弯下去。”
徐昱之又半躬着背,让她能够舒服地躺在自己背上,语气是掩盖不住的欣喜:“有麦,那现在呢,现在还有机会吗。”
林有麦有些困了,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也要准备下一场戏了,她敷衍地应:“嗯嗯嗯,再说吧。”
几场戏下来,终于捱到收工。林有麦一心想着回酒店休息,一下工就匆匆往车上爬,徐易安紧跟在身边护着她上车。等车门车窗全都严严实实合上后,她头一栽,栽倒到徐易安腿上,“到酒店了再叫我。”
“有麦,坚持一下,这么睡会感冒的。”
她困得打不开眼睛,闭眼皱眉用力打了一下他的膝盖,“少管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徐易安拿出一床毛毯,铺开盖在她的身上。林有麦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脸上的妆甚至还来不及卸。临湾的路修得很烂,路线也规划得不是很好。沿途弯弯绕绕,颠簸过来,颠簸过去,把车里的人当菜来炒。林有麦睡眠很浅,车身每震一下她就会紧一下眉,他抬头对着驾驶位上的司机说:“师傅,开慢一点。”
车厢平稳后,林有麦的眉头跟着舒展了。徐易安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睡着的林有麦像只安静的小狐狸,蜷在他腿上一动不动。他把滑落到她鼻前的头发拨出来,温热潮湿的呼吸均匀地打在他的手背上。
车里还有人,克制住了吻她的冲动,徐易安坐着,默默地充当她沿途小憩用的枕头。
到了酒店后,不等徐易安提醒,林有麦自己就醒了过来。她的生物钟强得可怕,几乎可以随时随地设置开始到结束的闹铃,到点即醒,绝不耽误半刻。精力在片刻的休整后得到一定的修复,她和徐易安一起回到房间,开门前,徐易安忽然止住她。
徐易安挡着她开门,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别挡道,闪一边去。”
徐易安低头凑过去,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林有麦抹一把嘴巴,瞪他一眼后把门打开,边走进屋边交代:“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在公众场合随便亲我,听清楚了没有?”
徐易安仍站在门口,他和走廊不远处站着的徐昱之对视了一眼,徐昱之拎着一袋夜宵,想也不用想是为了来找林有麦,可惜,刚才那一幕并不养眼。徐易安挂着若有似无的冷笑,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林有麦仰面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任徐易安帮她卸妆。卸完妆后,她一鼓作气站起来走进卫生间洗脸。脸才洗完,她抬起头,镜子里多出个徐易安。
徐易安黏上来,从身后环抱住她,吻落在她的颈上,林有麦艰难翻过身,推着他的肩膀,搡开了点距离。徐易安知道她的生理期已经过了,特地来发的情。她也不阻止他发情。今天亲太多次嘴了,她现在看到人的嘴巴就想吐:“徐易安,今天不能亲嘴。”
他拿起她的手,低头吻她的掌心:“为什么,这里不是公众场所。”
“我说不能就不能,没有为什么。”
“知道了。”他托着她的腿,架上了洗手台,手从她最里面的衣服探进,贴着她的皮肤游走。怕天太冷镇得她不舒服,徐易安特地在车上暖了一路的手。他的手一点儿也不冰,反而烫得像烧红的铁。
他的吻从林有麦的颈部往下,黏黏糊糊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胸前。
衣服一件件落在地上。
徐易安戴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指套,林有麦低头问他:“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