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隔着布料敷在脚背上,用认真分析的语气回答了刚才那个问题,好像她刚才提出的是一道数学题,“我看了一下,浴室挺大的。”
“徐易安,你真是一个骚.货。”
林有麦坐起身,上手掐住他的脸,四面八方或暖或冷的光撒下来,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张温柔无害的脸,她问:“外面的人知道你这么骚吗,徐易安。”
徐易安的眼里倒映着她,他勉强摇了摇头,含糊不清地回答:“只有你知道。”
距离上次做有一段时间了。酒店的私密性也很好,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林有麦被工作冲淡的性.欲在他的撩拨下重新冒了头,她凑上去吻了吻徐易安,“不要做太久,第二天还要开机,听懂了吗?”
徐易安突然像被定住一样失了神,她上下扫他一眼,“看来你的神经病还没好,那还是先滚吧。”
他的眼圈红了,似乎要掉下眼泪。林有麦推开他,“神经,这有什么好哭的?”
徐易安抹了把眼睛,忙贴近她,“有麦,你亲我了。”
林有麦重新拿起手机,“那真是不得了,早上我还亲了黄哥。”
黄哥是剧组养的小土狗。
“林有麦。”
他的脸被挡在手机后面。
林有麦撤开手机,徐易安突然袭身而来,他跪上沙发,膝盖横亘在她腿间,一只手勾住她的后脑,张开嘴吻了下去。
在林有麦毫无防备之下,顶开了她的牙关。
舌尖闯进那刻,林有麦分秒没犹豫地咬了下去。
徐易安的肩颤了一下,这是他对疼痛作出的全部反应。他捧着她的脸,小心地舔着、吮着,好久才肯慢慢松开。
俩人都尝到了铁腥味,徐易安的下唇和牙齿被血染红,他浑然不觉疼痛般望着她。
林有麦看到眼泪从他右眼眶滚落,打湿那枚痣,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他握紧她的手,低下头吻掉了那滴眼泪,深深地埋低脑袋,埋在她的身影下。
抽泣着说:
“我也喜欢你。”
第14章 偏爱
一两个月前,她在榕城对徐易安说,不喜欢和不喜欢的人接吻。林有麦忘了徐易安是个死心眼,就像如今还执着地认为她爱吃炸年糕一样,他经常顽固地把她无心的话记在心里。至于记多久,没人会知道。
“徐易安,对于一个演员来讲,接吻是最基本的工作,我不会因为亲了谁而喜欢上谁,你24岁了,脑子放清楚一点。”
她难得有现在这样的耐心,听完这句话,徐易安慢慢地抬起上身,睫毛被眼泪打湿,结在眼尾。他的嘴唇上残留着干涸的血,迷茫地寻求答案:“是假的?”
“没真过。”
林有麦抽回手,手背被他的眼泪打湿,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火,一脚把他从沙发上踹了下去。她摸起旁边的小镜子一照,果然,唇角沾上了血渍,“徐易安,看看你干的好事。”
徐易安俩下抹干泪,顾不上话是真是假,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从包翻出一包湿巾,又绕回到林有麦跟前。他抽出湿巾,把湿纸巾折成小角,上手仔细替她擦干净了嘴边的血污。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
徐易安没说话,认真得像在修护破损的文物,手里的动作很轻,湿巾的湿凉蹭着林有麦的下唇,消融了一点她的不耐烦。林有麦告诉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伸舌头。”
徐易安眨了眨湿乎乎的睫毛,愧疚地垂下目光,“对不起,我下次忍住。”
林有麦拍开他的手,来了点折磨人的兴致,徐易安的性子很像小学门口卖的拉面大王,柔软且不成型,任凭揉捏捶捣。她说:“不要回答对不起,说‘汪’。”
她抿起一点笑,伸手搓着徐易安鬓边的发,对着这团拉面大王施力:“说呀。”
徐易安对上她亮盈盈的眼睛,每次林有麦想到什么折腾人的法子,那双漂亮的眼睛就会像现在这样璀璨起来,在四周氛围灯的烘托下,她很迷人。没法不去看她,没法不去想她,没法拒绝她。
但他说,像是在商议:“有麦,可我不是狗。”
那张因为碰到血而红得过分的嘴唇动了动,还有下文:“但你喜欢的话......”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凑到林有麦的耳边,潮热的气息掠过她的脸颊,徐易安轻轻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廓,如她所愿:
“汪。”
林有麦抱着他的脖子,乐不可支地抖着身体在他怀里笑了起来。她板过徐易安的脸,左看右看,“什么狗还会大舌头?”
徐易安的下牙依旧是红的,她刚才那下使的劲可不小。
她拍拍他的脸,吩咐:“去,漱完口再跟我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