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麦把名片插到他的西装里,又替他整了整领结,双眸狡黠,“既然这么好用,不如就借我用用。”
徐易安望着她,眼底的迷恋快要流出来。他爱她这副样子爱得发狂,林有麦最迷人的时刻是计算他剩余价值的时候。每当她的脑袋瓜里列公式般的盘算着如何从他这边捞走好处时,眼睛就会像撞见鸡群的狐狸一样闪起光来。简直让人想亲一亲她的鼻尖。
毕竟在很小的时候,林有麦就默认徐易安的东西是自己的东西,他学生时代通过靠考试获得的奖金奖品,不需要多言,最后都会进她的口袋。徐易安像个时时上供的忠臣,而林有麦是他唯一的国王。
徐易安忽然记起初中那篇一直写不出来的关于人生意义的作文,这下没由来地顿悟了,他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林有麦,他的生命本身是没有意义的。第一次从她家围墙上摔下来的时候,他空白的、无趣的、没有价值的人生被填上了真正的意义。
想到这,他突然热泪盈眶,“有麦,谢谢你。”
“神经病,有病赶紧去死,死了遗嘱写我的名字。”
徐易安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有麦,我活着财产是你的,死了遗产也是你的。”
“谁不会动嘴皮子似的。”林有麦东张西望,寻找可以狩猎的对象。
他收回眼泪,笑笑,“有麦,今年生日礼物,你想要什么?”
“闭嘴,来人了。”林有麦立马起了范儿,松开了脚,撩撩头发,风情万种地往前走。
他低头看了眼鞋子,惊喜地发现瘪下去的形状是个爱心。
后半场,林有麦拿着一杯酒混迹在各大圈子里。徐易安全程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旁边充当人形立牌,痴迷地看着她眉飞色舞地和那些人交流,有生以来第一次从林有麦嘴里听到她如此亲密地形容和自己的关系。
林有麦左一句易安,右一句易安,他在旁边幸福得迷迷糊糊,天旋地转,不知天地为何物,完全没听见这群人在谈什么。
“呦,安安呀,你这脸是怎么啦?”
眼前是位六十多的奶奶,姓童,和他外公是老同学,家里红色背景。他又被林有麦踩了一脚,回过神来,“哦,童奶奶,这是胎记。”
“胎记?之前怎么没看到你脸上有,后天还会长胎记吗,去做个手术吧。我回去给你推荐一家医院,报我名字就好。”
童奶奶牵起林有麦的手,俩人不知道进展到哪个地步了,她笑眯眯地说:“当演员很辛苦吧?瞧这模样是长得是真好,以后不想当演员了可以来找我,演员多累呀。”童奶奶的目光在她脸上熨了又熨,笑得越来越开朗,“哎呀,反正你和易安是好朋友,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帮衬一下,年轻人多拼几年不是什么坏事,等到玩开心了,再挑个标志的年轻老公......”
她拉起徐易安一只胳膊,“像徐易安这样的,算了,这个胎记看了真烦人,有胎记的男人还是不要找了,脸还是很重要的。”她又把胳膊丢回去,“我认识一个在广电局的小伙子,长的是真真真帅,你要是有想法了,我介绍给你呀,呵呵呵。”
林有麦也捂着嘴巴乐呵呵,“这事儿不急,不过,真的有那么帅吗?”
童奶奶神秘兮兮地凑近她,“保真呐,我看人从来没有错过......”她又在林有麦身边耳语了一顿,林有麦呀地笑起来,“奶奶您真是宝刀未老。”
“嗨,童心未泯嘛,你这么漂亮,更要吃点好的,回头我送你几个。”
徐易安摸摸自己的脸,微弱地插上一句话:“我这个.......明天就能好。”
“好啦,回头代我向你外公问声好。麦麦,你要是有空也帮我们这些老骨头管管这易安,他每天都不知道在干什么,听他老外公说天天追星,太糟糕了,简直玩物丧志,男人还是要有事业心呐。”童奶奶笑笑,“不早了,我也要先走了。”
晚宴结束,徐易安派助理安排车辆送林有麦回去,助理看他一脸伤,惊诧,“您这是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
“好的,我这就去。”
徐易安脱下外套披给林有麦,将她送进了车里,恋恋不舍地望着她。
“酒保,还愣着干什么,关门。”林有麦吩咐。
徐易安左右一看没什么人注意这边,那些大老板都喝得酩酊大醉。他俯身探进车快速亲了一下林有麦的额头,“林小姐,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