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你弄脏了她的房间。”
徐昱之低声问:“爸呢。”
“在医院。”
“你做的?”
“不应该吗。”
徐昱之还是不愿相信,不愿意相信周芍的死是因为徐长安的背叛。
“你有证据吗。”
“徐昱之,在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已经不配跪在这里了。”
徐昱之抬头,泪水模糊中看见徐易安的脸。一年时间没见,徐易安变了,他长高了,眼神锋利而冷漠。他像在看一位敌人,他将所有和徐长安一个阵营的人都划为对立的敌人了。
徐昱之出国前去看望了病房里的徐长安,徐易安差点废了他的一只肺,不过现在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徐昱之不是不相信徐易安的话,而是没法说服自己,他忐忑地见了徐长安,徐长安比他想象的要冷静。
徐长安似乎已经看穿他想问什么,言语中带着一如往常的威严:“不用来看我,你只管读你的书,大人的事与你无关,无论如何学业都要放在第一位。”
徐昱之没说话,他知道他想问什么。
“你弟弟,也不必去在意,他的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父亲了。难道你也想这么做吗?我供你吃,供你穿,你难道也要仇视我吗?”
“至于你母亲,这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意外。如果当时我在家里,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你不在家里,那在哪里?”徐昱之开口,脆弱地望向他。
“徐昱之,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徐易安说了什么?你弟弟受到的打击比较大,现在神志不清楚,我向老师请了一周的假让他在家复习。你不要管他,也别在这边浪费太多功夫,你母亲的事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就是怕影响你在那边的学习。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去听,一切都会好的,知道了吗?”
徐昱之回到美国,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只要不去打开盒子,里面的猫就永远有百分之五十的存活率。他正常的读书,正常的升学,期间没有回过一次国。除了学习,几乎断绝了一切社交。
里诺是他高四那年认识的,他的同学,也是一位中国人。俩人的共同点是一样爱学习,后来考进了同一所大学。里诺像是生来就是为了当徐昱之的朋友似的,了解他所有喜好,俩人有事没事会约着一起学习,里诺是徐昱之在学校为数不多能够聊的上天的人。
大二那年,徐昱之受邀参加里诺的生日派对,里诺很少会这么兴师动众地搞这些,俩人在学校的性子相近,都秉持着非必要不参加聚会的原则。徐昱之本来不想去,但里诺好不容易办一次派对邀请他,他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索性俩人住所离得近,一来一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派对上,徐昱之破天荒喝了不少,有里诺在,他意外放松。
里诺告诉他,如果喝醉了的话,在他家睡一觉也没关系。徐昱之真的有些困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渐渐感知不到周围的喧闹,迷迷糊糊地睡了。
派对结束,众人散尽,徐昱之在这时候清醒过来,但他的清醒程度仅限于说两句含糊不清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这不是他第一次喝酒,这次醉得格外厉害,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他使出浑身解数告诉里诺,自己真的得走了。里诺说反正隔得也不远,他送他一程。
屋子里除了他和里诺,似乎还有一个人,但徐昱之睁不开眼,脑子重得难受,不过一会儿又睡去了。
里诺和艾妮对视了一眼,俩人第一次做这种事,都有些紧张。毕竟要害的是一个和自己无冤无仇的人,不过,谁在乎呢,只要有钱,一个徐昱之又算什么。
里诺打电话和早前联系自己的人,再次确认了行动流程。他挂完电话,把徐昱之从沙发上托起来,药似乎下太多了,他一点路都走不动,烂泥似的靠着自己,重得像头牛。
他骂了句脏话,费劲地带着徐昱之出门,一路俩人走得跌跌撞撞,明明不到一千米的距离,里诺硬生生走出了一身汗。见徐昱之几乎彻底昏睡,他让一旁的艾妮上来,艾妮是他的女朋友。三人是同个专业的,不过徐昱之和艾妮并不熟悉。
艾妮有些胆怯,回头一看,不远处摄像头反射出黑亮的光,她咬咬牙上去搀着死沉的徐昱之走了一段路,等那人拍好,里诺来交班,直接把徐昱之抗回了家。一回生二回熟,艾妮把徐昱之上衣扒掉,钻进他的被窝里,找好姿势拍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