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点不同的是,徐易安会腾出十分钟的时间来对林有麦进行深情凝望,这种现象不是突然发生的,早之前他也会这么做。如果林有麦在客厅看电视,他就会反复搞客厅的卫生,借此多看她两眼;如果林有麦在书房读书,他就会时不时泡杯奶泡杯咖啡端进去;上厕所也不例外,他会站在门外频频问林有麦纸够不够用,直到林有麦出来甩他两耳光才会舒服。
不同之处在于原先他只用五分钟做深情凝视,现在变成了十分钟。
徐易安最喜欢的时光就是在林有麦学累后悄然出现,帮她揉揉太阳穴、摁摁头皮,简单做个头部按摩。再捶捶肩,放松放松手指。通常这种时候林有麦不会驱赶他,只会闭眼任他服务。
他偶尔会关心一下林有麦的学习进度,听徐易安的口吻,似乎对这些并不陌生,林有麦反问他是不是考过。徐易安本科金融辅修的是法学,早年考过SQE,至于国内的司法考试,他说自己忘得差不多了。
“哎,读那么多书干嘛,古话说得好,男人无才便是德。”这是林有麦对此的态度,她知道徐易安从小在读书方面有着老黄牛一般的勤奋,后来他出国读了什么她没再打听,如今来看徐易安在外国依旧很努力,但这么努力有用吗?还不是到点就要给她洗脚。
徐易安笑眯眯地点头,说自己什么都学了点,但学得都是皮毛。林有麦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真正应该学的是如何把饭做得好吃,如何把衣服洗得干净,如何把地擦得一尘不染,学会闭嘴和服从。其余的不过都是一纸空文。
林有麦比卓立娜早五分钟来到预订好的餐厅,五分钟后卓立娜到了。她怀里抱着儿子跳跳,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身边没有助理之类的工作人员。餐厅的服务员上来帮她把可折叠的婴儿车展开,跳跳被放进了车里,她的双手这才得以解放。
卓立娜胳膊上挎着一个牛皮袋,她把牛皮袋交给林有麦,这里面装着她那件外套。林有麦看着她满头的细汗,说:“姐姐,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我这段时间不忙,随时都能来拿。”
“再放下去也许真的会被我家阿姨当旧衣扔了。”她把另一只胳膊上的大包取下来,从里面翻出了一个装满奶的奶瓶,滴了两三滴在虎口上试了试温,最后交给车上的儿子。
卓立娜回头倒了一杯红酒闭眼灌了一口下去,这才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她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点窘,所以没有直视林有麦的眼睛,“不好意思,我儿子比较黏我,不带在身边我不放心。”
林有麦一边吸果汁一边点点头,“但是,总带着孩子也很不方便吧,难道没有请专门照顾小孩的阿姨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卓立娜翻开菜单,看了一遍,又把菜单交给她,让她直接点自己想吃的就好。林有麦接过菜单,“不是说让我吃饱过来嘛,这样我很亏耶。”
卓立娜笑了笑,她杀完青后一直都保持着素颜的状态。此刻只戴了顶鸭舌帽,眉毛和唇色都很淡,看着有些虚弱。她回复:“所以你真的吃了吗?小炮仗。”
“才怪,我饿得要死了。”
服务员被卓立娜唤来,又拿着单子走了。
卓立娜习惯性地从包里掏出一包烟,她的动作很随意,没什么所谓的偶像包袱,一落座就把包丢到桌角,并不在乎有没有人发现她。
她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不知道在看哪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有麦提醒:“这里好像不可以抽烟哦。”
“是吗,去他的。”卓立娜耸耸肩,又把烟盒递上,无声地询问她需不需要来一根。林有麦没接,指了指婴儿车里不停吮吸奶瓶的跳跳,卓立娜反应过来了,捂着额头惭愧地低笑,又把烟给灭了,“真是......我总是忘了他的存在。”
她笑得很难堪又很无奈,餐和酒都上来了,卓立娜只顾着喝酒,一杯一杯下肚,边喝边失神地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夜景。
外面火树银花,车水马龙。林有麦只陪着她喝,卓立娜悠悠看她一眼,“怎么不说话,不像你的作风。”
林有麦切了一块惠灵顿,“我的作风是什么样的?”
卓立娜单手托腮,醉眼朦胧地看着她,听到这话笑了笑,“像个炮仗似的,爱炸人。”
林有麦佯装生气,喝了口酒,“也没有吧,我还是很礼貌的。”
“那你们公司把你包装得还挺成功的。”
“难道不是我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