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唐厉行点头答应。
许兰亭兴冲冲地拿了块泥,分他一半,然后整理好桌子,有模有样清了清嗓子,进入教学状态,“在拉坯之前呢,我们先要揉泥,把泥中的空气挤压出去,这样可以将泥里的水分分布均匀,到时候烧制的时候就不容易坏。至于揉泥的手法,你仔细观察我的动作……”
她边说边揉着泥,可当她观察唐厉行的动作时,发现对方的动作比她还熟练,她也毫不吝啬的夸奖,“不错嘛,唐同学,你上手很快啊,非常有天赋!”
“挺简单的,跟揉面差不多。”
“……”
她差点忘了,这个男人专业揉面的。
怪不得动作那么丝滑熟练。
许兰亭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要不你别去‘亭外亭’了,来给我打工吧,专门负责给我揉泥,我给你开工资怎么样?”
唐厉行笑着问:“你准备给我开多少工资?”
“你那么有钱,我开多少你大概都不会稀罕。”许兰亭故作为难的思考了下,“一个吻怎么样?上一天班一个吻,上满七天班,额外奖励一个。”
“……”
平日里一天都不止一个吻吧,打白工就算了,怎么还克扣工资呢?
唐厉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沉默了下,撑着桌板倾身过去,“许老师,那我可以提前先预支一天的工资吗?”
“行啊,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给你预支一个。”
他的低姿态让许兰亭很满意,她傲娇的扬了扬下巴,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刚想退回去,男人直接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桌上的烛火还在摇曳着。
气氛恰好好处。
许兰亭闭上了眼,微微张唇,任由男人的舌尖长驱直入,与她勾缠。
忽然,她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一把推开了唐厉行,“啊,我想到了。”
男人眼里染着湿意,“想到什么?”
“工作室的名字啊!”许兰亭一脸兴奋,“‘亭留’怎么样?亭就是我名字里这个亭,留就是留下的留,简单好记,寓意也好,你觉得怎么样?”
唐厉行想了想,将手里的泥压平了,然后拿起剪刀,在上面刻出“亭留”两个字,嘴里跟着小声念着:“亭留。”
许兰亭接过剪刀,在两个字中间戳了一个点,“怎么样?”
“可以。”唐厉行点头道:“很好听。”
“那就它了。”
工作室名字定下来以后,许兰亭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广告公司,和设计师商量着定下了广告牌。
装修结束,发扫完卫生,装饰柜陆续送过来。
搞完一切,许兰亭终于把放在水果店的瓷器拉到工作室,一一摆上。
张水莲也抽空跟着过来看,不过她天天在跟破破烂烂的城中村打交道,忽然看到精心装修设计,颇显高端的工作室,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甚至还有些拘谨,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别人家里一样。
一层空间虽然不大,但展示柜的摆放是按艺廊标准来的,一些几何的背景设计,拉长的空间的距离感,整体随性又不失设计感。
原本普普通通的瓷器,这么一摆,忽然变得高大上起来。
许兰亭摆放瓷器有自己的想法,张水莲也帮不上忙,就在她旁边跟着,是时不时发出询问:“这个盘子好看?你打算卖多少钱啊?”
“五百二。”
“五百二?”张水莲一脸不可置信,脱口而出道:“一个盘子就卖五百二,能有人买吗?”
“妈。”许兰亭皱眉,“我还没开业呢,你说这话合适吗?”
“呸呸呸,妈说错话了。”
张水莲刚刚就是脱口而出,反应过来说错话了,自责得双手合十开始气球上天了,“观音菩萨,王母娘娘,天上的各路神仙,刚刚是我说错话了,你们千万要搭理我,一定要保佑我女儿的陶艺店生意红红火火,蒸蒸日上,每逢过年,我都会带着她去给你们上香的,感谢感谢。”
张水莲信佛,类似的话三天两头挂在嘴边。
许兰亭都习惯了,可是看她那紧张得碎碎念的样子,还是觉得有意思,只是笑了笑,随她去了。
广告牌很快就制作好了。
工作室的一切都准备完毕,就等新年开业了。
距离除夕还有十来天,许兰亭已经开始制作瓷器了。
学习时制作的五百的多件瓷器,出去烧坏掉的,新手期练手的,就只挑出了两百多件能拿得出手,上架售卖的。
九十平米的展示空间,放两百多件瓷器实在少得可怜,而且这些大多是些小件,单看着精致漂亮,一眼望过去全是差不过大小的,就显得小家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