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厉行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稳。
仿佛刚刚那个需要安慰的男人不是他。
回房后,他拿了换洗的衣服直接往浴室去。
许兰亭有点担心他手上的伤,在心里挣扎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叫住了他:“等一下。”
唐厉行在于是门口停了下来,“怎么了?”
许兰亭轻轻吸了口气,故作淡定地走到他面前,语气自然道:“你的伤口不能沾水,一只手也不方便,要不我帮你洗吧!”
她一脸认真,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儿。
唐厉行与她对视了下,不自然的避开了视线,轻轻摇了下头,“没关系,我自己来。”
“你一个人真可以吗?”
“嗯。”
“那你小心点,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好。”
唐厉行走进浴室以后,许兰亭立刻背过身去靠着墙,深深吸了口气,抬手轻轻抚着起伏的胸口。
没人知道,她刚刚一脸淡定的提出这个提议时,心里有多慌。
一边担心他自己不方便,一边又害怕他会答应。
这个男人虽然是她的丈夫,可他们最亲密的接触也只到亲吻。
她原本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也通过一些文字,小电影了解到了男性的身体构造。
她以为自己能像老司机似的淡定迎接这一切,
可当一个真实存在,极具魅力的成熟男人与她面对面,即将毫无保留的坦然相见,甚至亲密相触时,她的心就控制不住的狂跳。
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这个男人也比她想象的,更让她心动。
一只手到底是不方便,唐厉行洗了很久才出来。
许兰亭早将自己躁动不安的心稳定下来了,看着他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也很自然地拿起吹风机帮他吹头发。然后,检查他的伤口,重新上药。
隔天早上。
许兰亭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她揉揉眼睛,拿起床头柜上的鲨鱼夹,胡乱理了下散乱的头发固定在脑后,连洗漱都没顾上,直接出了卧室。
唐厉行穿着睡衣站在厨房的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
“你手上有伤就多休息会儿。”许兰亭大步走过去,直接拿走了他手里的锅铲,“今天的早餐就交给我吧!”
话音未落,她又看向他完好的右手:“你的手,是在发抖吗?”
“没有。”唐厉行下意识将手握成拳头。
“是不是伤口发炎了?”许兰亭没理她的回答,放下锅铲就要去检查他的手,“我看看。”
“真没有。”
唐厉行避开了她的手,拉开碗柜拿出一个盘子放在灶台边,指了下锅,转移了话题,“你先翻面吧,蛋要焦了。”
许兰亭瞅了眼锅里“滋滋”冒油的蛋黄,拿起了锅铲开始翻面,嘴里还不忘嘱咐他,“你先去换衣服吧,一会儿吃完早餐我给你换药,如果伤口真的发炎了,一会儿再去医院看看。”
唐厉行没吭声,只是垂眸看着锅里。
许兰亭显然很少下厨,动作比较笨拙,铲了两下都没把鸡蛋翻过来,还不小心把蛋黄戳破了,金黄的蛋液直接淌了出来。
垂在身侧的手抬了抬,最终却没有伸出去,反而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他握紧拳头,转身回了房间。
吃完早餐后,许兰亭给他检查了下伤口。
伤口并没有发炎,已经有开始愈合的迹象了,她先开车送唐厉行去了“亭外亭”,自己才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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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给儿子买婚房的那对夫妻昨天打来电话,说是已经跟儿子商量好了,今天再去看一下房子,都没问题就签合同了。
赵姐早上没来公司,快到约定时间才给许兰亭打来电话,说他儿子生病在医院,让她先去接客户,自己晚一点到。
接到客户以后,她还来不及打招呼,大姐就一脸不高兴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小赵呢?”
上次看房,这位大姐就明显不待见她,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还是秉持着该有的服务态度,礼貌解释:“赵姐临时有点事儿,她让我先过来接你们,她晚一点就到。”
大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哼道:“晚一点是什么时候?我们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儿,可别耽搁了我们的时间。”
“你放心,她处理完马上就过来,不会耽误您时间的,你们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就行。”
“你一个新来的懂什么,跟你说得着吗?”大姐瞥了他一眼,拉开车门就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