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主动挑的事儿,对方无动于衷,反而把自己撩得心猿意马。
太没出息了。
许兰亭心里的旖旎消失殆尽,侧过身去开始摘菜,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嗔怪,“需要给你打下手吗?”
“不用。”唐厉行没有发现她的情绪变化,兀自道:“东西不多,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行吧,你需要帮忙就叫我。”
许兰亭赌气似的放下手里的菜,直接转身去了客厅,打开电视,将声音开得很大。
电视里正在播放某个狗血电视剧,两个女人在大街上互薅头发。
许兰亭看得难受,按着遥控器一个一个的换台,一圈换下来愣是没找到一个感兴趣的,她的视线又不自觉挪向了厨房的唐厉行身上。
他背对着这边,正低着头洗菜。
宽肩窄腰大长腿,做事的样子也认真专注。
除了少言寡语,不善表达了些,这个男人似乎没什么缺点了。
许兰亭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无名火不知不觉消失了。
她斜靠在沙发上,手肘撑着沙发,手掌抵着脑袋,一脸欣赏地看着那抹身影。
看得正入迷,唐厉行一个后退的动作,紧接着响起一阵东西掉在地上的“叮呤咣啷”声。
许兰亭心里一惊,立刻起身朝厨房跑去。
唐厉行的食指已经裹上餐巾纸了,鲜红色的血液渗透了白色的纸巾,染红了一大片,掌心和其他手指也沾染了不少血液。
虽然看不见伤口,但看这出血量就知道伤口不小。
“怎么会切到手呢?”
许兰亭看着地上那把白晃晃的菜刀慌了神,有些手足无措的拉过他的手说:“我看看伤口,切得深不深?”
“没事儿。”唐厉行压低了声音,尽量温和的安抚她,“只是没办法给你做晚饭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做什么晚饭啊?”
她不知道是被他这话气的,还是被他的伤吓的,语气里藏不住的颤抖,直接拽着他的手腕往客厅去,“流那么多血,伤口一定很深。”
唐厉行没再吭声,任由她拉着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许兰亭从电视柜下拿出了家用医药箱,打开后拿出了创可贴、碘伏、棉签,然后小心地揭开他手上裹着伤口的纸巾。
指节已经被血液染得一片模糊,伤口处还沾着被浸透了黏在上面的餐巾纸。看不清楚伤口的大小,但隐隐能看到翻过去的一小片肉,血液还在汩汩往外冒,顺着手指往下流,滴落在纯色的地毯上,鲜艳而醒目。
许兰亭见不得血腥的画面,眼前这一大片的红色,刺激得她脑袋阵阵发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嘴里碎碎念着,“怎么办?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我们去医院吧?”
“没关系,伤口不大,处理一下就好了。”唐厉行看出她慌了,自己拿起碘伏想自己拧开了瓶盖,可一只手又使不上劲儿。
“你别动,我来。”
许兰亭一把抢回了碘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拧开盖子,抓着他的手对着垃圾桶往伤口上淋。
指节上的血被冲掉后,伤口也清晰起来了。
伤口不小,从指尖到指腹。
看着触目惊心。
“还说伤口不大,那么大的口子,再切得用力点儿,整块肉都要切下来了。”许兰亭的眉头拧成一团,快速撕开一个大号创可贴往伤口上贴,“我们去医院,看看要不要缝针。”
“没事,不用缝针,也不用去医院,养养就好了。”唐厉行说。
“就算不用缝针,也得打个破伤风吧!”
许兰亭抬头,看到了他紧绷着的下颌线,还有额头脸颊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态度更坚决了,“还说自己没事儿,不用去医院,你看看你都疼出一头的汗了。”
她抽纸擦掉他顺着他鬓角往下淌的汗,取掉他身上的围裙,拿上手机,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就往外走。
唐厉行没再坚持,跟着她去了医院。
伤口虽然大,但不算深,没有伤及筋骨,不需要缝针。
医生重新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简单交代了几句医嘱,并开了些带回家的药和一剂破伤风。
打完针后要留院观察半个小时,许兰亭就陪唐厉行在走廊坐着。
从事情发生开始,许兰亭一直紧绷着神经,直到刚刚听医生说无大碍时,她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现在整个人有种虚脱后的疲惫感。
走廊里行人来来往往,他们安静地坐在一起。
良久,许兰亭才回过神般,抓起唐厉行的手,看着他被纱布包裹的圆滚滚的手指,有些心疼地问:“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