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完嗤之以鼻,这户人家遛狗不栓绳且屡教不改,池渔每次碰到都吓得要死,生怕被咬一口,但奥利奥从来没吠一声,保护过她。
她深深觉得,她们家这只要么是个二愣子要么就是狼心狗肺,丝毫不知感恩!
池渔默默缩在电梯间角落,一点一点从边缘挪出去。
突然,“汪,汪汪汪——”
奥利奥恶狠狠朝对面这几只狂放不羁的泰迪呲了呲牙,对面瞬间消声。
池渔瞪大眼,看着一反常态的奥利奥,险些不敢想象。
这还是奥利奥吗?这居然是奥利奥?池渔忍不住要流下欣慰的泪水。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家伙一定是知道闯祸才故意讨好她,所以,小零食还是不可以给!
遛狗的过程其实很无聊,池渔走着走着,又忍不住点回跟周叙白的聊天对话框,一句句把两人刚刚的对话看过去。
她发现,周叙白这个人是真的很高冷,能说三个字以内便绝不会再多话,由此可见,他上次再车里回怼她的那段话确实是耐心到了极限。
池渔眼睫颤了颤,心想她也没怎么纠缠他啊,怎么就烦成这样,难道她真的很招人烦吗?
她忍不住分别向云舒和江童求证,这么早,两人当然都没有搭理她。
但她却觉得更受伤了。
可能人都有劣根性,池渔一咬牙,又点击周叙白头像,想偷窥一下的他的朋友圈。
与池渔的设想不同。
她以为周叙白要么不更新,要么便是寥寥几条,谁知……密密麻麻都是公司的产品宣传,任何一条关于生活的都没有。
她眉头微拧,忽然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自己的名字当微信名了。
这不是他的个人微信,而是专门对接工作的工作号。
这操作池渔也有,主要是因为她享受工作和生活分开的过程,连带着微信便也顺手申请了两个。
些微吝啬的阳光投射在她身上,池渔微微眯了下眼睛,忍不住想,这算是她跟周叙白一个小小的共同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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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遛完狗,池渔过去时,已经差不多九点。
周叙白似乎刚洗完澡,发丝吹到半干,随意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不戴眼镜,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朝她看了眼,不知是不是池渔的错觉,总觉得他似乎笑了下。
“是你。”他说。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缓缓淌入,些许浮光笼罩在他的发上,面上,如点点跃金。
池渔心里很不争气地掠过一只扑腾腾的飞鸟。
因为刚学会飞,所以将她的心折腾出地震一般的感受。
池渔不自觉屏住呼吸,“好、好巧。”
周叙白挑下眉,好整以暇将东西递给她,语气意味深长,“是很巧。”
池渔从那语气中听出一丝异样,但当她抬头时,周叙白已神色如常,下颌微抬,指了指一边的茶几。
池渔看到上面摆着她要的东西,一样不少,基本都是新的。
犹豫再三,她没忍住问,“你是平常要画画吗?”
不然怎么会有全套的专业设备。
周叙白正在给自己倒水喝,闻言,顺便转过来问她,“你喝什么,白开水橙汁还是咖啡?”
池渔忙摆手,“不用的,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在他家的缘故,池渔面对他,总有些难以掩盖的拘谨,就好像原本那个自信洒脱的人格被另一个胆小怯懦的人格所覆盖。
她指尖微微扣了下掌心,命令自己自如些。
周叙白似乎看破她内心,依旧给她倒了杯温开水,放在她面前,之后,他才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不是我的,我妹之前闹着要学,买给她没学几天,就扔我这了。”
池渔“哦”了声,小口小口喝水。
喝了一半,她才想起来,忙掏出手机说,“那个,不能让你白借,你说个价钱,我给你付租金。”
“租金?”似是第一次听到这说法,周叙白忍俊不禁,后靠在桌边,一手拿水杯,一手撑面,微微朝她俯身。
他们之间的距离忽得缩短,池渔愣愣看着他,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不、不要靠这么近啊……她可是说好要下头的……
这简直是对意志力的巨大考验,“对、对啊。”又一次很没出息得结巴后,池渔自暴自弃咬下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就是最贵的,所以……”
啊啊啊啊,她都在说什么啊。
人家可是在好心借她东西。
池渔手足无措,牙齿咬水杯边缘,垂眸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很贵,你没有出借的义务,我也不好意思就这样占你便宜,所以,我觉得多少还是应该给一点,这样我这几天用着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