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看你自己手。”班宝镜缩在门口,“找我干什么?”
“你不是大夫吗?找你看病。”萧珂看了看自己手,左右对比了下,从手指尖到手指的一半确实是青紫的,说。“我看到了,我从小走路走多了或者跑两步都这样。”
班宝镜十分感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终于承认我是个名医了。”她三步并两步,在荣宓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把抓起萧珂左手,“你肯定是先心,你还记得我很久以前灌给您的那碗用硫酸提出来的药吗?要是肢端血管痉挛,那碗药下去你手会马上正常的,但是对你没有任何卵用。相信我,我是华佗再世,来,望闻问切,我先把个脉。”
“你都敢把从硫酸里结晶出来的东西熬成药灌给病人,你是华佗祖宗。”班宝镜这二话不说也不解释直接抓人灌药的德性给了萧珂当年学武的动力。
不然他真的会选择床上躺着,他确实跑两步就心悸气短。
萧珂手冰凉,班宝镜手刚搭上去还嫌凉,瑟缩了下,不料一炷香后还没找到脉在哪里,“我可以的,你们等一等。”她最后想到了一个大夫专有借口,“你太瘦了,摸不到脉。”
萧珂沉默了,自己搭了一下右手腕,半天后指了个地方。
班宝镜把手搭上去,“一不是走珠脉,二不是雀啄。”她沉思片刻,“你没什么毛病,躺着歇着去。”
“……实不相瞒,我肋骨断了。”萧珂无奈说。
“外伤我切脉要是能切出来,我就是华佗二世。”
“御医说我咳血是因为骨折的断端刺到肺了,这算内伤吧。”
“这必须也算外伤。”班宝镜还是觉得不对劲,抓着萧珂左手,袖子给挽上去,端详了半天前臂上纵横交织的疤,皱起眉从肘沿着前臂往下按。“你说你拿不动重东西对吧,你是怎么个拿不动法,是拎不起来?还是会累?”
“我觉得你在占他便宜。”萧珂还没说话,但这个动作被荣宓看见,于是出言调侃。
班宝镜气不打一出来,“我呸,我有医德。”随后爪子一抬。“这才是耍……”
“你爹现在在我手下。”萧珂一把抓住班宝镜的爪子。“我奈何不了你,但我能找你爹的茬。”
“你一个男的,又不是大家闺秀,事真他妈的多。”班宝镜翻了白眼,随后迎来人生中最致命的打击。
荣宓把三花抱起来,递到她面前,“这个是病人,我是让你来看她。”
三花有点肥,脸圆嘟嘟的,一双琥珀色眼睛十分温柔,抱在荣宓怀里就是一坨,这是一只很听话的猫。
班宝镜和三花面面相觑,沉默片刻,扭过头说,“我不是兽医。”又跟萧珂说,“肋骨骨折很好治的,在家平躺,不要动,躺三个月。”
“……”荣宓&萧珂。
荣宓猛的把猫举起,“班宝镜,我让你看看她有没有怀孕!”
班宝镜看了一眼三花,还伸手戳了一下三花的白肚皮,“这么胖,必须怀了,这肚皮好软啊,说不准能生四五只小猫崽,到时候给我一个。”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三花好像多了个部位,把猫接过来,摸了半天,最后一脸看智障的表情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傻,这是只公猫。这是虚胖。怀个屁。”
“我没见过三花里面有公的。”萧珂难以置信。
“绝对不可能!”荣宓吼道,“雪奴把猫送我时说这是个猫姑娘。”
“看!”班宝镜把猫长毛拨弄开。
整个房间突然安静。
班宝镜谜之微笑,把猫一放,“既然你要找我看病,我勉为其难的帮你想个办法,你是不是要骑马去?”
萧珂寻思了下,“我也可以坐马车的。”
班宝镜说,“以前在军中,我自创了个办法,用钛丝把断骨缠在一起,骨头愈合后再开一刀,把钛丝抽出来。”她道,“但是呢,我治过几个人。一个问题是哪怕钛丝用酒和火消过毒,病人还是会一直发烧,稍微会有一点痛,加上开第二刀时我发现基本上都有粘连,我一直想知道是钢丝本身的问题,还是病人体质的问题,你让我试一下,我不告诉别人你们把公猫当成了母猫,怎么样?”
“肯定是钛丝的问题,你不用纠结了。不用,谢谢,您请回。”萧珂始终无法忘记这蒙古大夫当年端着书给她姐治病。
“断骨会随着你的呼吸来回活动,搞不好就再扎肺里去。”班宝镜吓唬他,“横竖你也见过气胸死掉的,我这次可以不收诊费!”
萧珂沉默片刻,把立柜上的一个白瓶子递过去,又开柜子找了巨大的一瓶碘酒。
“这什么?”
“止血的。”
片刻班宝镜打开瓶子,知道萧珂玩毒,战战兢兢的用手扇着闻了闻,是熟悉的味道,“你为什么吃抗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