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妍给了。
荣宜安排完调粮的事务,接管了兵马,等一月后,她结束巡边回晋阳,见湖阳一身骑装,坐在正堂。
堂下客女皆持刃。
“你怎么来了?”荣宜慌忙解了披风,“累不累?”
这倒不出乎她意料。
消息传到燕京,湖阳再跑过来,一个月差不多。
“我问你一句话。”湖阳说,“我想当皇帝。”她轻声说,“你愿意随我左右吗?”随即,语气变得十分有诱惑性,“我会立你当太女。”
荣宜跪在湖阳身侧,把下颌搭在湖阳腿上,“我不要当太女。”她说,“我要天天和娘在一起,娘只疼我一个人。”
湖阳拍了她后颈一下,“什么傻话。”
“如果当皇帝是你的毕生所求,”荣宜说,“我肯定随你左右。”
湖阳笑道,“好!”
她看着荣宜,“你瘦了,”又说,“姑娘长大了。”
如今已亭亭玉立。
“跟我回燕京。”湖阳道,“现在。”
“我拿上衣服。”
“家里有。”湖阳拉着荣宜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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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宪凯旋归来,处理好南朝事务,照会王谢诸家家主,命班玉妃留金陵,季南雁驻泉州,通过萧珂令蔡文鸢守云贵,韩楚君赴两广,而后还兵燕京。
荣宪为不称臣,避不见君,并未入宫朝见,只在别宫里摆了场庆功宴。
诸公主和驸马悉数回京谒见。楚玉恒以此为借口,把荣宜给带了回来。
这顿饭吃的毫无兴致。菜差不多都是凉的,果酒基本上就是果汁。
宴散了,荣宜在家里呆了会儿,等到子时拎着一瓶酒去隔壁。
她先去了满天星,进卧室开抽屉,翻出安神散,把一整盒倒进了酒里,摇晃混匀,之后提着酒去正院,还没进院就听见了说话声。
荣宓:“这衣服是不是很好看?”
萧珂:“但好重。”
荣宜往里面瞄了一眼,呵。
她姐跟萧鸾娘终于不做人了。
荣宓举着一个长方形物体。
萧珂将头发全散了下来。他穿着一套很怪的衣服,侧跪在地毯上,靠着引枕,垂手持了一把十骨舞扇。
萧珞在挪灯,她将蜡烛沿着地毯放置,摆完自己欣赏了下,之后退开几步,说,“好,拍。”说完就凑过去看荣宓手里奇怪的银色东西。
荣宜端详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这三个在干什么,只觉这衣服金紫橘绿诸色齐全,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目测不便宜,听荣宓来了句这衣服得平胸的人穿,顺口接了句,“跟胸没关系,他长的比你好看……”随后被荣宓在后脑勺上很响的拍了一巴掌。
“这衣服比霜降的红配绿还可怕。”荣宜揉了一下头。
荣宓白她一眼,“这叫十二单,裙名紫上,值三板金条,二十万刀。”
荣宜还是没懂刀是什么,但她知道三板金条不是小数,难怪这家去年流水银走账走出去了九万两白银。“打麻将吗?”她举起酒瓶,“我酿的樱桃酒。”
荣宓打趣她,“这去了关中一趟,酒量见涨。”
荣宜尴尬笑笑,其实她还是一杯就倒。“这个超好喝。”她倒了四杯。
萧珞闻了下拒绝,“你这是醋。”
荣宓硬着头皮把这杯喝了,“你真的弄成了醋。”
味道好特么的魔性。
十二单太重,萧珂穿上后连手都抬不起来,所以还呆在地毯上,听那两人说是醋也好奇,瞄了荣宜一眼示意荣宜把酒给他端过来。
他就着荣宜的手喝了半杯,醋味太重,怀疑是不是醋酒,又把剩下半杯喝了,确定真的不是酒,“你弄成醋了。”
荣宜当即喝了一杯,一本正经,“酒。”
萧珂觉得他好像尝到了别的味道,又让荣宜倒了一杯,这杯喝下去后终于尝出来是什么了,“你为什么要往里面放安神散?”
安神散跟樱桃发酵的味一模一样,所以之前他与荣宓商量给萧凌和荣宜这两个混账篓子制造狂魔下点安神散和吐真剂时就用的樱桃酒。
“你想什么呢,我也不失眠,我上哪里弄那个药。”荣宜端起酒杯,自己又喝了半杯。
这半杯没喝完,荣宓与萧珂那俩被她这酿失败了的醋撂倒。
荣宜连忙把喝进去的一杯半醋呕了出来。
萧珞想起萧珂给她的那杯酒,哈就笑了出来,心想这世界实在是太真实了,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出来混的早晚要还。
她憋着笑起身递给荣宜一块毛巾。
“我怎么这么难啊。”荣宜边哭边吐。
“你为什么要喝。”萧珞第一次见萧珂被别人药翻,故笑到不能自理,“你知道里面是安神散你还喝,脑子好奇怪。”
荣宜吐完一擦眼泪,“我不喝他们两个不会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