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珂那时候长得已经很像姑娘了,加上他自己有意往姑娘方向发展,灯下冷不丁一看跟她娘像了九成九。
那些年萧珂在吃上还比较有执念,什么贵吃什么,所以她惊坐起后,萧珂很不见外的把剩下那半盘草莓也拿走了。
此后,只要她在家里受了气,她带点樱桃荔枝去隔壁撸猫。
那些年萧珂没地方去,没事做,天天在家里躺着,其实和宠物猫也差不多。
但也正是最后那句话让她崩溃,她没敢看棺材入陵,直接跑回了长安。
萧珂笑的很玩味,答非所问,“她爱我姐。我是我姐养的猫,你家银霜眉死了你也会哭。她跟我这只猫过了这么多年没掌捆河西毁你雄心壮志的原因是她在乎你。”
话说多了他开始很剧烈的喘。
荣宪一个眼神过去——二姐人挺好的。
萧珂的回应很耐人寻味——她说她想睡到日上三竿,吃喝玩乐。
荣宪提笔,“三十四。”
这时门突然开了。
荣宓站在门前,满脸惊悚。
她看见荣宪跟萧珂跪在一张长长的卷轴前,卷轴上花花绿绿,图案数字和隶书混在一起,看起来像是道家辟邪的符,两人身边一溜空茶碗,“你们改行当道士了?”
荣宪站起身,“七局五胜。”
萧珂坐正。
两人十分弱智的对喊,“石头,剪子,布。”
荣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克制一点,别逼我骂你们智障。”
妈的,荣宪居然骂她智障。
萧珂站起身,“有事叫我。”
“你去。”荣宪开始收拾那一地的卷轴和笔。
荣宓走进来,捡起一张画满了圆点和空心圈的纸,问,“你们这是哪一出?”
荣宪打了个哈欠,“我们这几天都没敢合眼,怕前面出事来不及救。你来了我们还能轮流去睡一下。”
荣宓昼夜兼程来此,本也昏昏欲睡,一听这话瞬间精神。“我不困了。”
萧珂又只好走回来。
荣宪跟她说,“你去休息吧。”
荣宓:“你们觉得我睡得着吗?”她掏出来一个很漂亮的玻璃细颈瓶子递给萧珂,“你如果实在难受不想吃东西可以用水沏点这个,这是玫瑰卤,甜的。”
萧珂看了眼发现里面的玫瑰瓣有紫有红混在一起看着好丑,觉得荣元姜没救了,又给塞了回去。
荣元姜拿着瓶子不知所措,哇地一声又开始哭。
萧珂条件反射的用女声哄了她两句,随后惊觉荣宪在,马上张嘴怼荣元姜,“你讨不讨厌呀?”
但他忘把声音换回去了。
最后那一句娇嗔是当真犹如雏莺初啼,令人身麻骨酥。
荣宪顿时目光复杂的看了萧珂一眼。
难怪那天荣元姜哭了他瞬间一句话都不说了。
此时与男人共处一室的局促感荡然无存。荣宪觉得浑身舒适。
尤其萧珂天天穿盘领或束领的衣服,一旦失去来自声音的提示,这彻底就是一个漂亮妩媚的小姐姐。
女孩子哪怕再心狠手辣机关算计也可爱。
于是荣宪决定不做人了,开口,“萧娘,我们可以重新谈谈税,但你要拿出来点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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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四方城,数日鏖战。
火、炮与枪横扫。
“你为何要趟这浑水?”卫子妍问。
荣宜侧头,长发随风飞舞,“我给你一个机会?”
卫子妍一愣。
“逐月病的很重了,你找个机会把他杀掉,献河西于我妹,我妹说不准能让你入阁。”
“你说什么疯话?”卫子妍随后怒道,“我是那种人吗?”她看着荣宜,“这些年他无过,论谁来坐他这个位置,也未必能比他更强。且我不是他血亲,作为外姓之臣,我能兴兵夺,但不能阴杀。”
荣宜笑起来,“你若有仁有义,那我也会对得住大家。”
卫子妍觉得这话费解。但思及往事,没多问。
至圣域,荣宜命所有人于圣域外待命,“围住这里,不准出入。”随后孤身进了神殿。
神殿早已化为半个废墟。
她推开厚重的殿门。
阳光照入殿中,飞尘无数。
里面无数仪器静置其中,玻璃墙,檀木桌,还有能转的椅子,有风从头顶吹下,再上楼,里面有各色从未见过的精密仪器,巨大的玻璃屏坐落在墙的正中,将墙整个覆盖。
再下楼,地下有怪样子的铁皮鸟,不会动,但极为庞大。
还有跟鹅卵石一样巨大的船。
荣宜从地下一路走到顶楼。
顶楼是一整个玻璃墙围绕成的屋子,只有一个巨大的桌,旁边摆着无数椅子,桌子中有红色按钮,她不解,上去按了一下。
桌面沿两边滑退,弹出一个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