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把荣宜那缕藏了起来。
玉箫发现荣宪头发也挺长挺滑的,像黑色丝绸,就递给荣宜,“扔了还是留着玩?”
她那天发现荣宜喜欢摸别人头发。
荣宜捻了捻,“留着嘛,好滑耶。”
玉箫就把那缕头发搁荣宜的梳妆盒里了,站起身,有几分恨自己没用,“你饿吗?我帮你叫吃的。”
“不要炸的东西。”
“知道。”玉箫走了,出门嚎啕大哭,哭完一擦眼睛,走了回去,沿着床边坐下,“以后别这样了,好吗?”
“有人把我打晕了。”荣宜揉了揉脖子,脖子还是好痛,“不然不会出这种状况。”
妈的,萧珂!
玉箫觉得无力,居然对荣宜发了脾气,她特别凶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以后你不要拿自己的命冒险。”
荣宜循着声音转过去,“你……”她一时语塞。
玉箫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吧?
这什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魔幻世界……
谷雨把饭菜摆好。荣宜伸手,谷雨把筷子递过去。
荣宜才要胡乱夹菜,玉箫把筷子抢走了,“我喂你。”
谷雨眼睛也瞪圆了。
“你开什么玩笑。”荣宜要去抢筷子,但什么都看不见,差点把食案给掀翻了。她冷静下来第一件事是对谷雨说,“什么都不许往外说。”
谷雨指着荣宜,张了张嘴。
玉箫点点头。
“是。”谷雨心中大喊,天啊。
“我喂你。”玉箫又重复了一遍,“你每天都胡乱吃一点,这样下去不行,你今天又基本上没怎么吃饭。”
荣宜抢不回来筷子,就一拍床,“谷雨,你傻站着干什么?再给我拿双筷子。”
“你敢!”
谷雨陷入两难,最后向玉箫屈服,“娘子,玉姑娘说的对。”
荣宜气不打一出来,“你信不信我敢把你拖出去打板子?”
“你不敢。”谷雨说,“太尉没准您主持中匮,严格来说,你不能打我。”
荣宜哼了声。
玉箫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勺子里,托着喂给荣宜,“这个是豆豉鲮鱼油麦菜,你尝一尝。”
“这是南乳猪手。”
“这是蒸排骨。”玉箫把骨头剔了出去。
荣宜最后还是妥协了,这是她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
这么大的一个人,批改文书需要人帮忙读出来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被人喂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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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宝镜端着一碗药和一个空碗,“这是我手里最后一点存货,吗、啡,强效止痛,但是呢,里面有吐真剂。”她把那个空碗给萧珂。“别发呆了,你怎么了?”
萧珂还以为这碗有什么玄机,看了半天发现就是个空碗,“你给我个空碗干什么?”
班宝镜倒了半碗药给他,之后把剩下那半碗喝了,将碗往旁边一搁,“让你验一下,这药没毒,我也没在碗里下毒。你把药喝了,我给你处理伤。”
“你都告诉我有吐真剂了我为什么要喝?”
班宝镜阴测测的说,“李蛋疼那箭穿了你的肩胛骨,骨头上有很多神经丛的,你也可以不喝,你晕过去我真的敢拿水把你泼醒。”
她走向李月丹,“我先帮你把锁骨接上。”
李月丹:“你是不是人啊,你不给我止痛的你就……”
“我现在只剩这一碗了。”班宝镜说,“那天你和荣二试药,把另一碗浪费了。”
萧珂把那碗递过去。
“不要。”李月丹不太好意思要,很利索的说。“我才不要喝吐真剂。”
荣宪听不下去了,这什么口水仗,转身走了,去正院跟湖阳打个招呼。
“你为什么会来晋阳?”湖阳拿冰敷着额头。
“给母亲请安。女儿告退。”荣宪站的笔直,应付差事一样说完走人。
走出来看那几个还在院子里聊天。
班宝镜的声音‘脱颖而出’,“你们两个下午在做什么?放飞自我?”
萧珂抱膝坐在不知道谁的衣服上,疑似是班宝镜的外衫。
荣宪看萧珂手指泛青,问,“你冷?”
萧珂抬袖掩唇咳了两声,摇头,随后看了眼自己的手,有些嫌弃的把手缩在广袖里,眼不见心不烦。
“我真的想到了要管,我没忘。”荣宓说。
“扯淡。”班宝镜说,她直接把一团棉花和纱布填进了伤口里,随后告诉萧珂,“你自己按住,挺疼的,别松手。”她额头冒了汗,“等止了血我再给你处理。”
她又跟荣宓说,“你上辈子是金鱼,胖头肿眼泡的大金鱼。”
“我要打地鼠了。”
李月丹跟着附和,“荣元姜,你什么办事水平,我要跟你绝交。”
“我们绝交饭不是已经吃完了吗?”荣宓说,“我还叫了北媛她们两人作陪。”她脸色惨白,但四人中属她伤的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