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宜咬了下唇,道,“你且放心,若真的有人敢有非分之想,我拼着这个太守不当了,也能把你保下来。”
李月丹跟萧珂这两个什么破烂玩意,一点都不尊重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平复心情。
“你先去休息吧。”荣宜和颜悦色的说,随后直奔北苑,直接把门踹开。
护卫说,“总督有军机要务!”
“我就是军机要务!我是本郡太守!你连本官都不认识了?”
护卫给跪,败退。
“李月丹!你不做人了?”荣宜破门而入。
她微愣。
屋里没有幕僚,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床上一床鼓鼓囊囊的被子。
荣宜心道卧槽,这可别撞到李月丹跟小姑娘情浓意合。仔细听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觉得好诡异。
李月丹本在举着书看小说,吓得把书砸脸上了,捂着鼻子掀被子起身,赶紧把搁在床上的灯提起来放在床头柜上,“啥?什么?怎么了?你要干什么?我又怎么了?”
他穿着墨色直裾,怕起来衣服上全是褶子都不敢翻身,只能仰躺着,这脸就遭殃了。
“玉娘子是我的幕僚,你打狗也得看主……”荣宜斜眼往李月丹手里握着的书看去。
书是卷着的,书名露出一部分,应该是孙子兵法,但是露在外边的几行字却是……
荣宜高深莫测一笑,“四大名捕斗将军?”
李月丹一本正经,“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怎么会看那种着三不着两的闲书。”还举书皮给荣宜看。
“刀,刀刀,刀刀刀,凌小刀。”荣宜说,“凌小刀的刀,冷血的剑。”她看书快,记性好,基本上一目十行这一页就滚过去了。“这一章的生,下一章的死,温……”
也因她看书太快,所以她没有看闲书的习惯,作者用于烘托气氛的文笔还没有来得及引起她的内心触动,这一情节她已经看完了。
李月丹目瞪口呆,还拿起书确认了一下。
艹!
荣二孬这是什么奇葩!
“这就是你的军机要务?”荣宜再度质疑了人生。“关中百年养蛊胜地,斗上来你这么条天天晚上看小说……还偷偷摸摸看小说的咸鱼?”
她很疑惑,“你为什么要偷摸躲在被子里看小说?”
“不为什么。”就怕你这种闯堂入见的抓到我看小说,李月丹火速坦白,“二宫主的主意,你得找他去。”
“他是不是不做人了?”荣宜骂。
第二天,荣宜直接去了翠宫。
进门撞到武澄,例行惨遭夺命三连,“什么事?急吗?要命吗?”
荣宜直接把人拨到一边,“天塌啦,掉脑袋了。”直接闯了进去。
武澄赶紧喊人赶过去通报。
进了书房,荣宜一掌拍案,“你还做不做人?”
萧珂:“什么?”
“玉娘子是我请来的客人,我的幕僚,”荣宜噌抄起书房里摆的长剑,出鞘,指着萧珂,说,“你没有资格要求她做这个做那……”
萧珂抬手命客女们收起刀剑,直接用一个人名打断了她,“谢希。”
“!”
“始乱终弃,求而不得,以彼之道,还……”
荣宜剩下的话全部都没有说出口,“住口!”她真的举剑架在萧珂颈上,当时直接急哭了,“你不许说!不要说了!你敢跟玉箫多说一个字我就……”
“剑放下,”萧珂挥了下手,示意部下不必对荣宜兵刃相对,他直接指着门。“您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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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是什么病?”李月丹请了班宝镜过府。
班宝镜示意他不要说话,她问舞阳,“一百减七等于多少?再减七等于多少?再减七呢?”
“一斤棉花和一斤石头哪个重?”
“你知道你是谁吗?今夕何日?你在何处?”
“我说三个词,猫,狗,树,我刚刚说了什么你重复一遍。”
“你有没有幻听或者幻觉?”
“伸手我看。”班宝镜指着旁边花瓶,“你去拿那个花瓶。”
舞阳手伸平在抖,但伸向花瓶时反而不抖了。
她转过头问李月丹,“你母亲能自己吃饭吗?能自理吗?能找得到路吗?”
“不能,不能,不能。”
“我们借一步说话?”班宝镜看着床榻上的舞阳。
李月丹就和她出来了,“怎么样?”
“这是脑子里面的一种病,我起名叫僵直病。”班宝镜说,“有种药能治,但我要跟你说好,那药是从猫豆里提出来的,猫豆有毒,从现有的技术来说,我不能确保纯度。”
“……”李月丹有些抓狂,“那有没有没毒的药?”
“司来吉兰没毒,但是要现做。”班宝镜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李月丹没听懂。“那就现做。”他以为班宝镜的意思是药费另算,就说,“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