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亲相残的事情少吗?
她得先稳住楚映水,下了这个台再说。
她这算第二次京师纵兵了吧。
第三次安排上。
下次穿什么衣服呢?
荣宪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楚映水怎么想,因为楚映水见事态平息,力竭晕过去了。
荣宪还的去京中的信阳王府里捞人,一腔激情再次落空,觉得自己白打扮了一番,收拾的这么漂亮,却没坐一坐龙椅。
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合理能服众的借口,逼楚映水退位奉玺。
要是知道那天楚星河要托孤,她死也不会进宫。
楚星河宣她进宫的理由是陈萱病了。去了以后一个同道堂砸过来,粘手上扔不出去了,好气。
她命人拿下王府里的护卫,一点兴致也没有的打开软禁了数位勋贵家人房间的门。
李玉京被推出来,和信阳王妃谈判,萧檀守在他母亲身边。
突然门开了。
士兵鱼贯而入,瞬间扭转了整个局势,一个女子一袭明黄色曲裾,众星捧月般踏入房门。
信阳王妃脸瞬间变得惨白。
萧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女子看。
女子展颜一笑。美人之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信阳王妃站起身,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脖子上一紧。
萧檀听见旁边椅子倒了,转头去看,却发现一个士兵勒死了信阳王妃。再看向荣宪,看来看去才意识到,荣宪只用了一个笑就要了信阳王妃的命。
他吓得跌坐在地,所有想法登时灰飞烟灭。他现在只希望荣宪没有看见他,也不会读心术,不知道他曾经抱有明珠蒙尘,金屋藏娇的心思。
当牡丹花下死不是一句戏言时,所有人摇身一变,都是坐怀不乱柳下惠。
荣宪只是很随意的说,“给她的孩子们也留个体面,别的从简。”她看了一下那些夫人、小姐和公子,“你们各自回家去吧。”
程笙哆嗦着站起身,“太尉。”
荣宪认出来了程笙,“出仕从父,论婚从母,我本贱籍,顾不堪配。”她微微一笑。“你们家上下几十口人都应该封一份厚礼给元姜送过去。”
程尚书夫人当时就腿哆嗦了。
荣宪那日是真的起了杀心,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她只是让你们跪了一跪,若那时我在,我定给郑首辅添两个满堂红,好喜庆一下。”
“求太尉怜惜,”程笙跪地,“我愿自尽谢罪,请放过妾的家人。”
“我问你呀,你是不是喜欢萧檀?”荣宪突然话锋一转。
此时重兵环伺,程笙哪里敢答,她已吓得浑身湿透,“大人,我……”
“你若是喜欢,”荣宪看着李玉京,“正好李夫人也在,你年纪正好,本官便当个媒人,看李夫人愿不愿意给这个面子了。”
程笙跪下,“大人明鉴,萧家曾与我家议婚,后嫌弃程氏门楣不够,毁约另议他人。”
“我只问你喜不喜欢。”荣宪语气十分引诱。
她今天心情不好,她要恶心回去!
她要让李玉京和萧檀母子体会一下被逼和人相亲的感觉。
“我……”程笙拿不准荣宪心思,什么都不敢说。
李玉京平静的站起身,走到荣宪面前,“若真有赐婚旨意,我萧家领旨谢恩。”
赐婚是以臣为奴。谅荣宪不敢。
荣宪却说,“别急啊,怎么这么快就到赐婚哪步了?”她看程笙,“你不说我就走了。”
“我心悦萧郎。”机会就在眼前,别管真假,程笙如溺水的人一般,死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机会来了莫缩头。
荣宪把萧檀点了出来,“你呢?”
萧檀正在装鹌鹑,“我我我……我心悦。”平时把不怕死挂在嘴边,真的生死关头,他还是怕。
“李夫人,您觉得呢?”荣宪一击掌,她曼声说,“他们两情相悦……”她装出一个为难的神情。“你如今也知道儿女的心思了,圣人身体不好,我们要不就不劳烦他了?”
李玉京平静说,“既然他们二人有情,他日带犬子去程家下聘。”
没想到程笙居然真的敢说心悦这两个字。
她恶狠狠的盯着程笙。
“好呀。”荣宪说完这句话连李玉京表情都懒得看。
她拿捏准了一点,未婚夫妻双方亲口说了愿意。
“人送你了,”荣宪对程笙说,伸手摸了一下程笙的脸,“以后可不要骂我了呀。”她笑笑,“你是女孩子,多给你一次机会。”她的语气如冰霜一般,“下次诛你三族。”随后离去。
程笙为这一笑心魂一荡,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意识到荣宪说了什么,她反手抚上自己的脸庞,那手冰凉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鼻端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甜香,再看萧檀,诚然郎君如玉,却心里却没有倾国佳人言笑晏晏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