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荣元姜搞的那出在关中太有名了……
他倒提剑鞘,抽、出来了把只开了单刃的剑,那剑比如霜剑短,和雁翎刀差不多长,他将他的随身配剑往荣宜怀里一塞,反而把荣宜的那把剑拿走了。
他指了下楼梯。
荣宜小声说。“一个人该死但他不该挨作践。”
“你上楼去,不然我也走,你一个人跟他们对峙去,请您赌命。”他拿火折子点了侧殿的一盏灯。
荣宜咬了下牙,快步跑上楼。
她站在楼上,发现萧珂挥剑断了舞台上捆幕布的绳子,帘幕落下,围舞台一周,他脱了外袍扔到舞台一侧,摘了发扣和金冠发簪,散了头发,他提剑站在舞台中央。
荣宜不解,随后倒吸了一口气。
萧珂想做什么?
灯火昏暗,萧珂那件直裾上有腰封和腰带,外袍一除,昏暗灯火下看不出是裙还是袍,他发长七尺,全散下来过了膝。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彻底就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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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墨设想了所有情形,其中甚至包括兵败不敌,但没料到会斜里杀出一李月丹。
一拳打空。
自那晚起,他和楚宜欢等人被软禁在家数日。直到今日。
祁华琼突然派手下把三人叫了出来。
来到外院书房,见祁华琼正堂高坐,他问,“有什么想说的吗?”
祁司墨就说,“败者为寇,无话可说。”
祁华琼站起身,“我要出去一趟。”他看着楚宜欢,“公主伺候我更衣吧。”
楚宜欢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她是公主,知道祁华琼并不敢对她做什么,祁华琼开始净面,她就递一递毛巾,递一下衣服。
收拾妥当后,祁华琼先看祁司墨,又看祁司青,“佛佑跟我一起出门吧。”
祁司墨脸唰就变白。
祁司青倒很平静,“好。”他才上前一步,就被祁司墨拦下。
“我跟你去。”祁司墨跪了下来。
“你不是要杀要剐随便吗?”
“你放过他。”祁司墨说,“我任你处置。”
“哦?”祁华琼笑起来,“任我处置啊。”他悠悠叹了口气,“我说过,一次不忠,后果自负。”
楚宜欢看着这三个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一阵反胃,捂着嘴侧过了头。
“公主可别是怀孕了。”祁华琼施施然说。
楚宜欢这次是真的彻底的吐了出来。
祁华琼可惜的摇了摇头,“可惜是天家之女。”他打量了楚宜欢浑身上下。“庆幸你的几个姐妹都是疯子吧。”
他确实动过念——若楚玉恒没剁了雍侯满门,楚月恒没二话不说拿弓弦勒死了祁司兰。
疯子惹不起但躲得起。
他将祁司墨带到飞雪宫,“天冷了。”祁华琼吩咐左右,“给少帅倒杯酒暖暖身吧。”
一杯酒很快就端到祁司墨面前。
祁司墨一晒,“鸩酒吗?”他饮下,“你居然还给我一个全尸,真出乎意料。”
“怎么可能会是鸩酒。”祁华琼笑,“鸩酒毒死过几个人?”他坐在旁边的金椅上,“听过情丝缠吗?”
祁司墨变了脸色。
“这个量,大概能持续三天吧。”祁华琼笑意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站起身,走到祁司墨面前,“我等着你求我,”随后笑出声,“当然,我这个人一向从善如流,我带了五百人上山,我一定成全你,把你丢到外边去。”
“你杀了我吧。”祁司墨绝望。
突然屏风后有声音响起。
祁华琼浑身一激灵,喝问,“什么人?”
他踹倒屏风。
侧殿掌了灯。灰色帘幕垂下,霜花台上站着一舞姬。
祁华琼骇然,“你是谁?”
舞姬没有答话。
祁华琼抽刀,想直接杀人灭口,走近几步想这舞姬看身段是个尤物,又有他念,不料突觉颈上一痛,下意识一摸,却是满手鲜血。他低头,看见一抹金色。
一根金簪插在他喉咙正中,没入约半寸。
祁华琼吓得后退数步。甚至不敢伸手去拔。
他居然还活着?
祁华琼猛的抬头。
那舞姬手里提的是把剑,或可能是刀——看长度,应该是真的雁翎刀,不是表演的道具。
“来人!”他喝到。
却没人应。
祁华琼拔、出金簪,见是条龙,脸变白了。
身边副将匆忙跑出,片刻冲了回来,“萧……”他结巴了一下,“萧总督围猎封山,我们的人被带到了山下。”
祁华琼便看向那舞姬,“你是萧总督的姬妾?”
这种簪子只有萧珂会用,这个舞姬怕不是一般乐女。
但没有回应。
“你是哑巴?”祁华琼怒问。
舞姬不理他,只是站在那里。
“你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