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在这么磨磨蹭蹭的速度,到时候应该是吃夜宵才对。”五条悟的六眼捕捉着藏在夏油杰身后的少女的身影,和同龄异性相处没什么经验的神子也很苦恼,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嘛,她怎么就总是这么害怕自己。
而且和杰比起来,他不应该是更加可靠的吗?对自己没有正确认知的白发少年如是想着。
越是不能理解就越是对少女充满好奇,正是因为充满好奇才会千方百计地试图靠近她,尽管表现出来的样子更像是他在欺负她,但按照其他人对五条悟性格的评价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克制的表现了。
作为曾经深受五条悟迫害的庵歌姬在发觉他对霁初莫名感兴趣的时候就开始为少女祈祷,至少不要让这家伙欺负她欺负得太厉害。
“那我也要去。”五条悟说。
好麻烦,她真的不擅长和五条悟相处,完全搞不懂他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她动了动嘴唇,刚想说要不然还是留在宿舍里休息吧,但五条悟已经预判了她会说什么,“那如果你们不出去的话,晚上就一起打游戏嘛。”
她也不喜欢和五条悟一起打游戏,她可能本身就没什么打游戏的天赋,以至于和五条悟一起玩双人游戏全程都要听他吐槽自己技术差,偶尔听一听可以,但是听得多了,她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嘛!
算了,思来想去,比较之下,还是出去吃饭比较好。
她回自己房间换上一套简单的裙装,鹅黄色的无袖连衣裙,颜色很适合夏天,裙摆恰好到小腿肚那里,脚上再踩着一双浅棕色的小皮鞋,头发扎起来变成丸子头。
今天难得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都在学校,不是她说,有时候她都觉得两人不是学生而是社畜,不,哪怕是社畜都没有他们这种工作量,她拿着个小风扇给自己吹风,不多时夏油杰也从房间里出来。
“晚上吃笼屉荞麦面吧。”这是为数不多的夏油杰喜欢的食物,五条悟拖长语调,“啊——怎么吃这个?”
“那就换成——”眼看着夏油杰又要为了别人妥协,霁初立马跳出来,“不行,就吃笼屉荞麦面。”
五条悟把墨镜推到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你的口味怎么和杰一样啊。”
“是啊,待在一起时间久的话喜好就是会变得一样啊。”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吃笼屉荞麦面的霁初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总之,今天的晚餐就这么敲定了。”
“噢,是夜宵吧?”五条悟又吐槽道。
霁初没再接茬,就装作没听见,三人下山的路上很多时候都是霁初和五条悟在拌嘴,主要是他太能抬杠了,往往自己只是无意之间说了一句话,他总能找到格外清奇的角度提出疑惑。
但说到咒术师不合理的工作量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却没再反驳,而是陷入沉默,过了几秒才说,“是啊,一点也不合理,还不都是因为现在咒术界都是一群烂橘子?”
头次听他用烂橘子来形容别人,还挺生动形象的,她想象了下,迂腐傲慢,这不就是因为老旧而开始腐烂的橘子。
因此在这件事情上两人出奇地达成一致。
晚上的咒术高专格外安静,因为是坐落在深山里,植被茂密,一路上都能听见虫鸣声,路过参天古木时还能听见一阵一阵的蝉鸣,“难道就没有人想过改变这一切吗?”
如果不是会被查到,她都想干脆用修改器把这个糟糕透顶的咒术界一键改变算了。
“当然也有啊,那些人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依旧够久的了,不少咒术师都因为他们而死去,他们都会付出代价的。”五条悟轻描淡写地说。
“不过需要一个系统的方法来完全改变现状,至少先从合理分配工作量开始吧?”这一点是最让霁初在意的地方,“让学生去承担那么大的工作量,一点也不合理。”
“但这也是咒术师的职责。”沉默许久的夏油杰终于开口。
霁初非常不赞同,“这才不是你们的职责,至少应该是大人们承担主要的责任,而不是让你们去背负那么多,在风险那么大的情况下只会一味地用‘责任’这种东西来道德绑架,这也太无耻了吧!?”
说到激动的地方,她的脸颊都发红,她忽然意识到一点,想要让夏油杰获得幸福难度可比禅院甚尔高多了,因为他的痛苦来源是结构性的,来自于扭曲的咒术界。
所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她在心中不住地哀嚎,其他见习爱神都是下凡划水,然后谈一谈恋爱,最后成功转正。
而她,下凡,然后解决无数难题,艰难地完成考核任务,分数还很惨淡(指上次只有六十分),果然见习爱神之间的差距也是那么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