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已经快春闱了,满打满算只剩下十四五日了。
吕贺觉得自己这个方法聪明极了。
顾明和孙三柳:……
“你说的是认真的?”孙三柳有些不确定地问。
吕贺挠挠头:“不然呢,我觉得这法子好。”
陛下都能从梦中见到良种,方学兄怎么不能从地里挖出东西了?
“你是把诸位大人当傻子了?方学兄若是敢如此做,不是在给自己争名气,而是在得罪人了。”顾明同样压低了声音说。
这不是指着别人的鼻子说,你个大傻子吗?
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吕贺这下皱起了眉头:“那就难办了,不知道方学兄会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京城中多少人盯着呢。”顾明无奈地说道。
别说他们了,就是那些个大人们,又哪里知晓方大人的打算呢。
白明理十分想要表示,他这个皇帝也不知道。
最近没找到机会跟方长鸣独处。
他也怕着急招方长鸣过来会打扰了方长鸣的计划。
这些天他一边学着批折子,一边等着。
前儿烦恼他的请封折子的事,他多少有了点眉目。
他决定不看身份,但看能力选谁的折子通过谁的折子不通过。
比如顺国公钱家,因着两代顺国公都长寿,按照律法他们第三代应当还是国公。
顺国公是靠军功封为国公,但是他们第三代却没有从军,而是选择了从文。
因着顺国公能够镇住族中子弟,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起码也没有长成纨绔子弟。
请封的世子则是顺国公府的嫡出长孙。
至于为什么不是嫡长子,那是因为他嫡子曾写诗讽刺过先帝修仙,本来就是闺房中同妻子说笑的杂诗,结果因着他们府中被安插了仇敌的眼线,消息被传了出去,这世子之位能请下来才怪。
幸亏那人还有点脑子,诗用了以古讽今的手法,表面上嘲讽地是前朝修道的风气。
呃……
不得不说这位胆子挺大的。
白明理默默表示敬佩。
这种秘事当然是由宋河提供。
顺国公当年递出这封请封折子的时候,这位钱家长孙钱英堂才是个秀才,现在已经是举人了。
其中隔了五年,钱英堂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岁,在举人中虽然算不上年轻,但也不老。
端看顺国公他们这一步步地走法,若是有机会他们国公府确实有绵延下去的可能。
对于这种有能力有功名在身的人,白明理就准备通过他们的请封折子。
那些个只是靠姻亲扯着面皮当掮客的,白明理便不通过。
他这么做主要是想要表明一个态度,只要勋贵子弟有能力,他会一视同仁给予他们该得的位置。
若是没有什么能力,那就暂且压着吧。
破船也有三根钉,再说能递到他面前的请封折子,背后的府邸定然不是破落户,若是这些人现在开始奋发图强,未必没有一翻成就。
他直接跳出了唐丞相给他挖的陷阱。
谁说通过就要全部通过,不通过就要全部不通过了?
这用不是判断题,明显这是选择题啊。
他这么批复虽然有些少年意气,但是也能展示出他重视人才的态度。
还能将唐丞相的影响降到最低,通过的人会想,他们是靠自己实力通过的,就算唐丞相现在不把折子递上去,等到皇上亲政了,这请封折子还是能够通过的。
这样就足够了。
白明理悄悄晃了晃自己的两条小短腿。
嗯,不错,不错,他感觉自己的做法还成。
就是不知道方长鸣怎么看。
说来他这段时间干什么呢?
“苏硕,方大人今日该是休沐了吧,他今日可出府了。”白明理把苏硕招进小书房,问道。
苏硕这几天听得最多的就是方大人去哪儿了。
估计现在各位大人心中关心方大人的程度,都快比关心春闱高了。
毕竟春闱每三年都有一次。
“出府了,方大人带着娘亲和方家姑娘去道观上香,听说午后方大人还要去京郊访友,就是他那几位学弟。”苏硕想了想补充道,“方家姑娘在家带发修行,来到京中若是不去有名的道观走走,总是不好。”
方姑娘的名声有瑕这事,京中耳目清明的人都知道。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方长鸣的位置一步步往前走,这点瑕疵根本不会影响方姑娘嫁人。
只不过现在方姑娘既然要带发修行,就该做足模样。
以前方长鸣忙碌没有时间带她们出门,现在有了时间便带着娘亲和小妹出门,实在是太正常了。
可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旁人反而会想这是不是在遮掩他的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