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胡三豆他们都跑过来了,围着俩人说些鼓劲儿加油的话。
梅淮安一边听着,一边往高台上看。
也不是故意看的,只是他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果然,高台那边坐着的十几个人,某个瞬间都看向他这边了。
其中还有贺绛那张欠揍的脸,正咧着嘴朝他笑。
梅淮安收回视线,懒得搭理那个对他有着莫名敌意的贺绛。
“安哥,他们好像都在看你啊。”
“看就看吧,习惯了。”
几个人正在说话,那边的斥候军和骁骑营十强已经走了过来。
二十个人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虽然跟梅淮安他们一样,也都刚经历过擂台车轮战,但一个个精神极了。
从这边走过去的时候,工兵营十强们喝水的茶杯,被他们有意无意的踢倒了好几个。
当即就有个工兵营前十的兵站起身骂了起来,好像是叫姜树根。
“喂,你们干什么,走路都不长眼吗?看不见茶杯在这儿放着呢?”
“对不住啊没看见,你们等一会儿输了再喝,有的是时间喝。”
骁骑营的十个人勾肩搭背都笑了起来,十分猖狂。
姜树根气的瞬间脸就红了,他旁边的刘财也站了起来:“还没比呢凭什么认定我们会输?”
“哟,你们还来脾气了,谁不知道工兵营每年都是垫底陪跑的,前军十强能轮着你们?”
“说什么呢!你们才是垫底陪跑的!”
“怎么着啊,还没开始比就想动手了?”
“你说怎么着!”
“......”
眼看着一群人马上就要打起来,梅淮安他们也从角落站起了身。
其实营区里表面看大家都是好兄弟,那得是在没有比赛争名次的时候。
营区里的汉子们没有别的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争强斗胜。
越到有什么比赛的时候,是众人最容易起矛盾的节点。
而工兵营虽然面上是跟斥候军和骁骑营都同属前军,但大家都普遍认为,工兵营只是扛沙包搬石头的。
所以这三十个人里,工兵营的十强是首当其冲被排挤的。
斥候军和骁骑营的二十个兵勾肩搭背,嬉笑着踢了梅淮安他们的茶杯。
就算是为待会儿的比赛燃了一把恶柴。
“你们干什么呢,啊?想打等到了擂台上再打,这会儿闹什么!”
那边有将军大声呵斥着,算是没让这些年轻气盛的兵将们此刻就打起来。
李二妞瞪着那些走了的人,身边工兵营的人们也都是气冲冲的模样。
梅淮安弯腰扶正一只茶杯,抬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嘿!回神吧,瞪到明天也不会把他们瞪认输,有这个时间多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
“安哥,你就不生气?他们说咱工兵营是垫底的。”
二妞嘟囔着,拿了干净的茶杯又给陈香和梅淮安倒上。
“有什么好气的。”梅淮安说,“如果万事都凭他们说了算,他们就是神仙了,谁是垫底的待会儿比了才知道。”
胡三豆扭头吼了一嗓子:“哥几个听见没有,待会儿都别留情面,把他们狠狠从擂台上踹下来!”
“哎!”几个人应着,纷纷摩拳擦掌。
梅淮安知道,众人虽然现在士气很足,可这一场并不好打。
那边训练有素的斥候军和骁骑营的人,肯定比整天扛沙包搬石头的工兵们更有技巧。
但别人怎么样他管不着,梅淮安侧目看向高台。
远远的只能瞧见十几道穿着盔甲的身影,以及正中间那道玄紫色长衫。
高台上坐着的人们想看他的热闹,想看他一败涂地的模样。
绝不可能。
他梅淮安不会输,今天这个擂台他守定了!
他要用自己这两个月起早贪黑的努力,让所有人知道。
梅氏太子不是草包窝囊废。
洗清恶名,只在今朝!
——
“咚!”
“守擂开始!”
“安哥加油,安哥,你去找骁骑营的人打,他们最狂!夺他们的擂台!”
比赛刚一开始,二妞就站在外围喊着。
梅淮安这会儿没有擂台,所以他得先去挑战一个有擂台的人。
夺了对方的银铜牌,占了对方的擂台。
陈香往斥候军那边去了。
梅淮安已经看准了一个对手,就是刚才带头踢茶杯的那个,骁骑营的。
刚才他跟人打听了一下,那个脚贱的好像姓杨。
这会儿姓杨的手里有银铜牌,已经占据了一个小擂台,一时间没有人过去敲他的锣挑战。
梅淮安三步并作两步的飞身上了擂台,懒得去拿鼓锤,直接高抬腿踹响锣鼓!
“咚!”
这声巨响过后,小擂台周围安静了一瞬,很快就响起了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