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夺门而出。
“......”
这兄弟俩沟通起来还真是言简意赅啊,一句话都不多说。
话不对头转身就走,就算聊的驴头不对马嘴也都互相不解释。
难怪这些年总是贺绛主动服软,迁就他哥,否则俩人都硬气....那不得天天打架。
梅淮安在一边看的啧啧称奇,书房里也彻底安静下来。
贺兰鸦沉着脸坐在茶桌边上,垂眼不说话的模样挺吓人的。
他走过去快速在人生气的脸庞上亲了一口,说:“我走了,哎....我打算明天带他出去做滑翔伞,安全你放心,我出事都不叫他出事。”
说完也转身要离开,但下一瞬——
手腕就被坐着的人攥住了!
“你去看看他。”贺兰鸦嗓音无奈,又低声说,“可以出去玩,你也不许出事。”
“好。”
贺绛走的时候没关门,这会儿门外虽然没人但也不能太腻歪。
梅淮安手腕转了一下捏捏贺兰鸦的手掌,很快松手转身出门,得去追贺绛。
“......”
贺兰鸦一个人坐在点了灯烛的书房里,看着两道相继跑走的身影。
沉默半晌,才默默起身回了内殿。
廊下碰见寒翅,寒翅问:“佛君,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不吃。”贺兰鸦说,走出几步又转过身,“行李都收拾好了?”
寒翅点头:“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能动身。”
“你随我来。”
“是。”
主仆俩一前一后往内殿走去。
......
另一边。
跑出去的两道身影很快就在宫道上出现,周围宫墙上挂着青莲壁灯。
梅淮安紧跑几步都撵不上,只好喊人:“等等我啊!你属牛的?伸着脖子往前跑。”
疯跑了一会儿贺绛总算冷静些,这会儿听见身后人说的话也能下意识回嘴:“你才属牛的。”
嘴里说着话,脚步倒也慢下来了。
梅淮安顺势追上他,伸手揽着贺绛的肩:“怎么了你,这么直来直去的拿话刺他,他肯定不吃这一套啊。”
“你别管了,跟你没关系。”贺绛垂着眼说。
梅淮安转头看他,发现这兄弟俩长的还真是像,不高兴的时候表情都大差不差。
“不让我管?那行啊,本来还想给你出出主意,你要不乐意听就算了。”
“......”
“梅淮安你这人真的很烦!”
梅淮安笑了两声没说话,就听贺绛闷声又说:“....那你说吧。”
“这个态度?我不说了。”
“不说算了!!”
贺绛本来就烦还又被逗,直接开启暴躁模式打算再疯跑一通!
“好好好,我说我说。”
梅淮安的恶趣味还真是能在兄弟俩身上都找到乐趣,看这俩人炸毛就感到快乐无比!
他又走几步勾住贺绛的肩,说:“别急啊,你看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二十三岁了,干的事儿可都不像二十三岁的。”
“哼。”贺绛没说话,脸上表情就是‘你在放屁,我不听。’
梅淮安想了想,说:“刚才你走了以后,他同意我带你玩滑翔伞了,只是说要注意安全。”
“真的?”贺绛问了一句,很快就硬气起来,“他就得同意啊,他凭什么不同意,我自己想去哪玩还得叫他允准了才能去,凭什么!”
梅淮安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别蹬鼻子上脸啊,目的达到就够了,你还絮叨个没完没了。”
“不是,你到底站哪边儿的啊!”贺绛甩开肩膀上的胳膊,都不明白这人两头跑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站哪边?怎么着,你们兄弟俩要反目成仇了,不是一家人了?”
“......”
这话说的在理,是自己刚才的话有失偏颇,贺绛皱眉嘟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
“想叫他管,又不想叫他事事都管,最好是婚姻大事别管你,你提前闹腾闹腾叫他知道你也不是全然听话的,是吧?”
“......”
贺绛沉默了,转头看身边人。
“梅淮安,你脑子到底怎么长的?怎么能把事儿看的这么明白啊,你别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滚!你才是蛔虫。”
梅淮安也不等贺绛了直接抬步往前走,走进威武殿左侧的花园里,贺绛平时就在这里打拳。
周围假山花草鱼池,应有尽有,假山旁边还摆着石桌宽凳。
“你等等啊。”这会儿轮到贺绛粘着人不放了,“算我刚才态度不好行不行?我跟你赔不是,我这不是一着急心情不好吗。”
梅淮安脑子聪明,既然都看透他的心思了就一定有办法!
贺绛这会儿是把眼前人当成救命稻草看待,他的终极目的——
不想叫他哥管他的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