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慌张,呼吸混乱。
被夺走的空气会以另一种反哺的方式递还回来,脑袋要爆炸了!
看不见的无丝藤蔓将两人缠绕的越来越近,近到彼此胸膛不知何时也已经贴上了。
唇角有水渍湿哒哒顺流到下巴,水渍划过下颌的触感带来无比澎湃的感官刺激!
他的手腕挣扎不动,最后只能蜷起膝盖用尽全力翻转身子把人推离!
平日里装的清心寡欲,一吻上就跟疯子一样推都推不开。
这是什么恶俗反差!
双唇分开之后,他总算能抽空摄取空气急着低吼警告——
“贺兰鸦!”
没你这么亲人的,头一回就想憋死我。
似是这声呵斥起了作用,让正要追过来继续挟制的人停了动作。
贺兰鸦眸色红的彻底,垂首的姿势让耳侧黑金耳坠悬在半空晃个不停,总算找回来些理智。
但也还是僵着没有撤开身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梅淮安看人清醒了这才心下稍松,喘着气突然笑起来。
他要看看眼前这人如此疯狂的亲吻过后,还要怎么狡辩说我从未对你动过心!
第239章 我若再也回不来,今夜就是生平一大憾!
贺兰鸦缓缓松开他还按着的另一只手腕,直起腰往后撤开,侧坐在梅淮安身侧。
就连视线都不接触了,任由目光跟着撤离动作随意望向不远处的茶桌。
就跟老僧入定似的盘腿坐着,还不忘整理一下身上穿着的月色薄衫,恢复几分清心寡欲心如止水的模样。
就仿佛刚才把人压着狠亲的....不是他。
奈何,衣摆拽着拽着就拽不动了。
梅淮安只当不知道有截衣摆正在自己后腰底下压着,他仰头看着头顶的深蓝色床幔,神色慵懒困倦的伸了个懒腰。
这种占上风的时候,绝不主动挪身!
贺兰鸦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唇,嗓音暗哑:“动一动,压到衣摆了。”
“嘶,动不了。”梅淮安嘴角噙着笑意满脸无辜,瞥眼看他,“被你推倒的时候撞到后背了,疼。”
“......”
一时冲动做出的行为,此刻还在被人反复提及。
贺兰鸦许多年没感受到的窘迫情绪,顷刻间到达顶峰。
他没敢看还平躺在他腿边的人,强装出冷漠神情轻描淡写:“对不起。”
若是换了旁的人,听他嘴里说出这三个字早就惶恐至极避而不谈了。
哪知道躺着的这位很快接话——
“对不起什么?”
“刚才.....”
“刚才什么?”
“我——”
“你怎么了?”
“......”
分明就是故意在追根究底,如此顽劣!
周围气氛仿佛比不久前亲吻时还要焦灼,至少在贺兰鸦看来是这样的。
就在他茫然无措懊恼至极,悔不当初更不知道该如何逃过这一劫时——
盘腿坐着的膝盖突然一重!
少年的腿抬起一只,穿着黑绸长裤都遮掩不住笔直端正的腿型,此刻就肆意妄为搭在他大腿上!
梅淮安伸展四肢叹了口气,嘟囔着说:“睡吧。”
既然有难言之隐他就不逼问了,反正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
贺兰鸦不是个优柔寡断的脾性,到现在还瞒着什么咬死不能明说,那必然是很重要的事,轻易问不出来。
只要人还在他身边待着,想瞒就继续瞒吧,无所谓。
能有眼下的状态,梅淮安也十分满意了。
至少能放任自己亲吻接触,这已经比从前单相思却不可触及的时候好太多,人得学会知足。
听人终于不问了说要睡觉,贺兰鸦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下一瞬惊诧到脱口而出——
“你,不走么?”
“我走哪儿去?”梅淮安翻转身子用左臂支着侧脸,右手朝床里面的人拍了拍里侧的空位,“我今晚喝多了,要抱着你睡。”
他原本放在人大腿上的单腿也收回来了,右腿弯着膝盖混不吝的又搭在贺兰鸦怀里,蹭了蹭对方坚实的腹部。
邀请共眠的语气里充斥小欢喜,眸色亮晶晶的浅笑着。
“快躺下,我们一起睡。”
贺兰鸦坐的端正,伸手把在怀里乱蹭的膝盖推出去,皱眉拒绝:“不可。”
怎能共处一室还睡一张床榻,这要是传出去——
梅淮安看出这人是什么想法,嗓音绵哑语调懒散,开始游刃有余的威胁对方!
“我偏要跟你一起睡,你敢把我丢出去试试看,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唔,兴许他们不信?但鹰爪肯定会信的,毕竟他看着我走进房间待了这么许久......”
贺兰鸦确定,他是真拿眼前这小混账没办法。
从没见过如此无赖且毫不知羞的人,偏偏他还打不得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