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温舒白终于承认了,顺着许佳宁的称呼,道,“我婆婆七十大寿,家里想好好办办。其他的大事早就定了,我就揽下了这个小活儿,可对花又不太了解,只能跑来求助你了。”
温舒白看上去对这件事很上心,可许佳宁记得,温舒白一直都是个不太爱多操心的人,更不提主动揽活了。
于是许佳宁啧叹道:“当时和陈彦迟订婚,你自己的订婚宴,你都不怎么操心,全交给酒店料理。现在为了你婆婆,倒是兴冲冲跑来找我,难得呀难得。”
“你也说了,那是陈彦迟嘛。”温舒白从包里拿出纸笔,在膝盖上摊开本子,道,“他是他,商叙是商叙,他们根本不一样。我想替商叙的家人做点事,让他的妈妈开心。”
原来归根结底,都还是因为商叙。
因为顾芳汀是商叙的妈妈,温舒白才这么上心。
许佳宁瞅了眼温舒白捧着本子要记笔记的架势,终于还是发出感慨:“舒白,你真的好在意他。”
没说名字,可两人都知道,这话里说的“他”,是商叙。
温舒白没法否认这一点,只小声道:“毕竟结婚了,他是我的丈夫呀。”
许佳宁笑了笑,心道,只怕不是名义上那层关系这么简单。
当初温舒白和陈彦迟也曾有一年的男女朋友关系,可她未曾看到温舒白对陈家的事有多上心。
后来两家人撮合着让他们去约会,温舒白活生生把情侣约会弄得像打卡上班一样。
可见如果不能情投意合,哪怕有那么一层名义上的关系,也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舒白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丈夫呢。”许佳宁笑盈盈地打趣道,“看来夫妻关系很好,我看也不用专门苦心研究什么桌花,你们琴瑟和谐,就足够让你婆婆开心了。”
“不说算了。”温舒白被她这么一说,脸都跟着热起来,“你不告诉我,我去找别人问。”
“哎呦呦,我不说你就走?看来你确实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全是为了商叙的妈妈。”许佳宁拦住她道,“再这样下去,我真要吃商叙的醋了。”
“你哪需要吃他的醋?”温舒白的声音越来越小,“为了来找你,我直接把他一个人撇家里了……”
这种说法更显得有些暧昧,但许佳宁不敢再调侃她,怕真把她羞跑了,于是严肃了神情,只顾着说起正事:“好好好,那你等我一下。”
许佳宁从桌上找到平板,解锁之后,就把自己日常做的电子笔记展示给温舒白看。
她打开的那一本电子笔记,正是各类宴会上的桌花搭配。
细节最能打动人心,桌花是点缀宴会的特别装饰品。在桌花上花费的小心思,是一场宴会最能体现其规格的地方。
花的种类、高低、颜色,都有讲究,都需要巧妙搭配。
既需要与宴会厅的大空间相呼应,达到所谓锦上添花的作用。
又需要和餐桌这样的小空间相融合,达到烘托氛围,增添乐趣的效果。
许佳宁往后翻了一页笔记,上面还是带着图的。
那是一次婚宴上的桌花图,桌上的半球型花器是透明的,细而高,插上搭配好的花后,能够显示出十分丰富的层次感。
于是婚宴成了一片花海,人们在花海中进餐,整个大厅都洋溢着明媚欢快的气氛。
“舒白,其实你的婚礼上的桌花,就比较像这种设计。”许佳宁说着,还翻了翻手机相册,指给温舒白看,“喏,是不是视觉效果很美?”
婚礼结束后,这还是温舒白第一次看现场的图片,看了一眼后,心里升起了恍如昨日的抽离感,又有种很特别的怀念情绪,不禁道:“佳宁姐,你存了好多现场图啊。”
“因为这是你的婚礼呀。”许佳宁低头看着那些图,很自然地回道,“我最好的朋友的一生一次的婚礼。”
一生一次。
这大概就是许佳宁对温舒白的了解吧。
知道她能愿意和商叙结婚,是认准了商叙这个人,无比信任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在当时,婚礼上请了好几个专业摄影师,为温商两家的联姻,专门全程进行记录留念。
可这和许佳宁个人拍下的不一样。
许佳宁执拗地认为,她给温舒白拍下的图片,是以她的角度,帮温舒白记录下来的美好瞬间。
许佳宁跟着又想起自己翻看时的小发现,这时候刚好有机会告诉温舒白,于是拉着温舒白,神秘道:“你看,这些照片里,商叙是不是都在看你?”